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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挚的感情,是不需要费神理解的。

这份感情,这种忧虑,经年累月蚕食着哈拉德。

他们就这样让拉斯穆斯消失在保护伞外,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假如拉斯穆斯发生了什么事……

哈拉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们竟然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去斯德哥尔摩?”

霍格显然不知道,他踩到了哈拉德与莎拉最大的痛脚。

莎拉马上还以颜色:“不然要怎么办?他19岁了,住在我妹妹家里,没问题的。”

霍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头瞧着装着利口酒的酒杯。

“是啊,这要怎么说呢,拉斯穆斯总是有点,有点独……”他试探性地说着。

哈拉德和莎拉几乎不约而同、条件反射般地还击:“这不是他的错!”

驾车者将车停在一幢靠近水边的小屋后方,熄火。

随后是一片寂静。

这里是位于斯德哥尔摩市区南郊的汉玛毕港,但拉斯穆斯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一路上,拉斯穆斯胆怯到几乎不敢看开车的男子,只敢从侧面偷偷瞅上几眼。现在,男子转向他。拉斯穆斯马上发现,这人绝非自己的梦中情人。

当然啦,这男人有着棕色眼睛,墨色胡须,但他其实比第一眼看上去时老了许多,甚至还有啤酒肚。

要不要继续下去?只能顺其自然了。拉斯穆斯打算尝尝禁果,现在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男子倾身亲吻拉斯穆斯,强行将舌头伸进他嘴里,鼻息里带着浓厚的烟草味,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他的手笨拙地摸索着拉斯穆斯的裤子。

拉斯穆斯任由男子“上下其手”。

“唉,反正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夹着尾巴逃回来。”

“哈拉德,闭嘴!”

“嗯,反正你知道我是对的。”

“但是他在科彭这里也一样不适应。你说对不对啊,霍格?”

哈拉德不屑地哼了一声。

莎拉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绝望,更加无助。

“要不然,他继续留在这里会比较好吗?你说话啊,哈拉德。”

莎拉越说越气,连问都不问霍格就继续为他倒咖啡。

“我不怕,我不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我了解我的小拉斯穆斯。他不会想不开干傻事的。”

“我还听说,他们会偷偷在果汁里下药,引诱不知情的人喝下去,然后不知不觉就上瘾了。”

霍格一脸困窘,但不忘快速补上一句:“但我觉得这只是谣言而已。”

“在斯德哥尔摩吗?”

哈拉德的口气听起来相当凝重,思忖着霍格话中的可信度。

莎拉又坚决地为霍格的小圆面包加了点馅料,同时毅然决然地驳斥他的说法。

“拉斯穆斯就像个将军一样,他会很小心的。他绝对不会干傻事的。”

床单上身份不明男子的体味,房间里昏暗不明,外面一辆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拉斯穆斯爱抚着陌生男子,双手亲昵地逡巡着。突然,他感觉触摸到某种异物,动作顿时停止。好像是胎记或者是湿疹之类的。

每次想到斑疹与疣这类东西,拉斯穆斯就感到浑身不舒服。高中一年级时,他手上长了个疣,最后还是霍格从药房弄来某种像指甲油的玩意儿,在他皮肤上刷了一阵子,这个疣才逐渐消失。老爸觉得皮肤上长个疣没什么大不了,认为他大惊小怪,像个女人和傻瓜一样,忸忸怩怩。

老爸哪会知道,皮肤上的疣有多恶心!

他忍不住了。他一定要问对方。

“这是什么?”

“你说背上那玩意儿?”

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还是从疯狂的抽插运动中停了下来。

“喏,我这里也有一个!”

他扭转上身,袒露出胸口正下方一处红褐色湿疹状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能是过敏之类的。应该没关系吧?”

拉斯穆斯的兴致大减,但还是摇摇头。

两人紧拥彼此,激情舌吻。

(1) 根据新教历法,圣诞节前倒数第四个星期天为主降临日,通常介于11月27日与12月3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