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皇上,臣在十三

皇上口谕急召光禄卿入宫,刚阖上眼的白上神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收拾一番穿上官服准备进宫。

弥琯面色不佳, 显然是担忧白岐的伤。

白岐在里屋招来弥琯低声叮嘱, “我独自入宫, 你不用跟来。”

弥琯微惊,但不等他反驳,白岐避着闾丘衡的暗卫压低嗓音, “我出门后让兰盈留下在我园内休息。”

“今晚叫园里的护卫精神一点, 务必保护兰盈周全。”

“有刺客?”弥琯惊讶。

白岐不再回答, 戴上面具后径自出屋, 仅带两名护卫便同宫人一块出了园子。

弥琯虽不解白岐的意思, 但仍按照命令将兰盈留在了白岐卧房, 并叫护卫警醒明里暗里的埋伏在园外。

皇宫。

白岐乘着轿子来到宫中,直奔闾丘衡的寝宫。

白上神下轿后, 只见宫内一片漆黑并未掌灯, 候在宫外伺候的宫人也寥寥无几。

白岐来到寝宫门口, 一宫人当即推开门, 恭敬的垂下头, “大人,请。”

望着黑漆漆的门内, 白上神迟疑,龙潭虎穴?请君入瓮?

感觉是个坑啊。

来都来了,临阵脱逃可不是白上神的脾气, 而且看当下的情况, 也不容他落跑。

白岐理理官服, 神情稳如狗的踏入殿内。

“砰!”

他前脚刚入殿,大殿的门便被合上了。

白岐“……”

可以再明显一点吗?生怕他察觉不出不对劲吗?

白岐朝内殿走去,月色顺着清薄的窗纱透入殿内,可以隐隐窥见龙床帐后模糊的人影。

美男计?

白上神挑眉,蛮有情.趣的嘛,他喜欢。

“皇上?”

白岐叫了一声不见回应,遂上前几步靠近一些,拱手作揖再次见礼,“臣亓官垣参见皇上。”

依旧寂静无声。

白上神有点哑然失笑,他收敛表情,一脸正色的上前慢慢掀开床帐,语气担忧的唤道,“皇上……”

话刚出口,腰上突然一紧,眼前景色顿时天旋地转,下一秒他被人压倒在了龙床上。

“皇……皇上?”白上神‘惊吓’的叫道。

“嗯。”闾丘衡哑声回应。

鼻前嗅到淡淡的酒气,白岐问,“皇上喝酒了?”

“嗯。”依旧惜字如金的用一个字回应。

“宫人不是说皇上遇刺了吗?”

“喝了酒才遇刺的,刺客已叫侍卫拿下。”闾丘衡随口扯谎。

本上神信了你的鬼,小兔崽子白切黑坏得很呢。

白岐暗暗腹诽着,但表面却演技派的变了脸色,两只手紧张的在闾丘衡身上摸索检查(揩油),“皇上伤哪了?伤的重不重?”

唔……

虽然硬邦邦的手感不咋地,但是很有料,持久力一定杠杠的。

身下躺着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本就心猿意马的闾丘衡在白岐突然的撩拨下差一点绷不住把人办了。

“住手!”

闾丘衡粗声低喝一声,牢牢钳制住白上神作乱的手。

似是感觉不到身上某人下身的变化,白岐一脸无辜茫然,“皇上?”

本上神是个太监。

本上神单纯的很,什么都不懂。

久久的沉默。

闾丘衡十分庆幸自己命宫人熄了全寝宫的灯烛,因有黑暗的掩护,才不至于叫白岐看见自己现在的丑态。

待压□□内的冲动,闾丘衡摘下了白岐的面具,借着窗外的朦胧月色紧紧凝视着他。

“亓官卿,朕……”

“皇上可否松开臣?臣这般……不合规矩。”白上神一板一眼的开口。

闾丘衡“……”吐血的心都有了。

生闷气的闾丘衡不管白岐的请求,翻个身把他锁入怀中,“陪我睡。”

“皇上,不合规……”

闾丘衡凑上前在白岐耳垂上咬了一下,惊的白上神不禁惊呼一声。

“叫我什么?”

“皇……六郎。”白上神改口。

内心暗翻白眼,‘死闷.骚。’

“宫中出现刺客,卫尉卿颜长君不在,在他回京前由你留在宫内保护朕。”闾丘衡命令。

白上神“……”

呵呵,他怕颜长君永远回不来。

“宫中有禁军。”白岐说。

“我只信你。”闾丘衡回道。

“……”再推脱似乎有点不识趣了。

不过不愧是皇上睡的龙床,真软真舒服,等以后得向闾丘衡要一张一模一样的。

“六郎,要不臣到床下打……”白上神打算再矫情一下。

闾丘衡不耐的咬上一口,“闭嘴!”

白上神默。

这可不怨他勾搭皇上,是皇上非得死拽着他睡龙床的,他可是一个十分忠君爱国的臣子。

被闾丘衡霸道的圈着动弹不得,白岐侧脸看眼洒落一片月色的窗户,目光深邃淡薄。

也不知馨荣园的情况如何了。

白岐离开后,弥琯便派护卫将园子守的固若金汤,自己也呆在园内不敢放松。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但弥琯仍一点都不敢松懈,执行着白岐的命令。

寅时。

弥琯望着墨色渐薄的东方,算着天亮的时间。

就在此刻,一枚暗器突然从黑夜中飞来直逼窗户内兰盈晃动的身影。

弥琯大惊,袖中当即挥出一枚银钉将那枚暗器击落。

同时,大批潜伏已久的刺客出现在四周屋顶上。

“来人!”

弥琯高声大喊,“有刺客!”

馨荣园中埋伏着的护卫齐刷刷现身朝那群黑衣刺客迎面冲去,两拨人顿时混战成一团。

刺客的目标很明确,是白岐的园子,弥琯惊诧不已,惊讶白岐的预知,却也不知刺客的目标是谁?

是白岐,还是兰盈呢

清早。

闾丘衡起来上早朝时白岐仍在睡,怕吵醒他于是特地出了内室到外面换衣裳,如此圣宠叫伺候的宫人十分震惊。

在宫中伺候的宫人都是人精,比寻常人都多长了一只眼睛一只耳朵。

闾丘衡夜召光禄卿到寝宫,并遣开寝宫外伺候的宫人,这其中的含义不是蠢人都看的明白。

闾丘衡登基十多年后宫无人,民间也有传他是有断袖之癖的,不曾想竟是真的,但光禄卿他……是个阉人啊。

宫人们虽惊讶闾丘衡的‘特殊癖好’,但却无一人敢乱讲。

闾丘衡的暴虐宫内的宫人都有目共睹,十多年间宫人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活着的都是聪明人。

皇宫是皇上的皇宫。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

而他们,是皇上的奴才。

若犯了错,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自个死倒不算什么就怕牵连宫外的家人。

“失手了?”闾丘衡问。

“光禄卿园内早有埋伏,似是早已预料到会有刺客来,而且听皇上的吩咐他们都不敢对光禄卿的人下死手。”

若不是顾前顾后束着手脚,一个光禄卿的园子怎会拦的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