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的情人(第2/4页)

山路首先开口。

“只能这样认为,可是仍有可疑之处。我们在揭穿交换尸体的诡计,强调猪原的不在现场证明已失去意义的时候,他却用没有驾驶执照这一事实来反驳了,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但是,这也不能排除猪原和友纪子存在同案关系的可能性。可是猪原却承认和友纪子有亲密的关系,并且现在也不隐瞒自己的爱慕之情。二人是同案吧,各自的供述又不同。这究竟如何解释呢?”

“怕不是猪原的单相思吧?”

“不,单相思不可能构成交换尸体的同案。”

“那么是猪原的演技低劣吗?”

二人预谋驶成“陌生的过路人”,可是由于猪原拙劣的演技,使其露了原形。

“这样的话,友纪子的演技也并不高明。在大川刑警提起飞行俱乐部的事情对,她不也是心神不安吗。提到猪原她态度冷漠,可是到飞行俱乐部,她又显得那样惊慌失措。也许里面隐藏着对她不利的东西。”

“也许这和猪原并没有关系”。

“猪原承认与友纪子的关系,而且又以没有驾驶执照为挡箭牌,来否认犯罪行为。没有驾驶执照这一点已经清楚了,可他那七个小时的空白绝对不可忽视。我认为有必要再对猪原来一次毫不客气的询问。”

侦探们接连不断地发言,会议室沸腾起来了。

争论达到白热化的时候,大川发言了。

“不可以让猪原和友纪子对证一下吗?通过和友纪子的直接接触,我觉得,她对猪原相当冷漠。对此猪原会有什么反应呢?我想通过观察,或许能够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办法未尝不可一试,不过二人分别住在东京和大阪,需要将其中的一方叫到另一方的所在地,在作为参考材料提供考的阶段,如果要求当事者做长距离的旅行,会使对方不安,最好尽量避免,但是又没有其他方法,更不想动用特殊的逮捕手段。

研究结果决定叫友纪子到东京来。

友纪子没有拒绝传讯,然而也不知道此行是去与杏平当面对证。

七月二十日,友纪子乘新干线列车来到东京丸之内署。

几乎在同一时间,猪原杏平也以自由出庭的形式出现在丸之内署。

虽然是自由出庭,但他们本身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拒绝传讯。杏平好象也知道,如果毫无理由地拒绝出庭,也许紧接着就签发逮捕证。现阶段还没有必要带来辩护律师。如果一开始就把辩护律师带来,会更加引起警方的怀疑。

那须在总部的审讯室接待猪原之时,山路将刚到的友纪子迎进了别的房间。

友纪子心情忧郁,面色苍白。总部房间的门上贴着“猪原饭店杀人案特别侦察总部”的纸条。她斜眼望了望,感到好象身旁围满了警察,他们手拿着镣铐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

那须在审询室里对猪原寒暄了几句:“屡次麻烦您,实在是对不起。不过,听您说过您打算和友纪子结婚,是吧?”

“是的。我想等她的结婚禁止期结束后,正式向她求婚。”

为了防止不负责任地选定孩子们的父亲,民法规定女方在前夫去世六个月之内不得再婚。

猪原在自己的公司就要被外国资本家夺去的非常时期,竟还有闲暇屈指期待着和友纪子结婚。

那须想,他真是个“娃娃经理”。

虽然还只是个“娃娃”,但又是重要的嫌疑犯。尽管在证实他与友纪子的同案关系上出现一些矛盾,但对他杀死苏列森和大泽的怀疑一点也没减少。

“友纪子本人也这么想吗?”

“没问题,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的。因为她十分理解我的心情。”

猪原十分自信。如果真是同案的话,他倒有些“单纯幼稚”。他好象把此话题当成了那须为深入调查而引出的家常话。

“这就奇怪了。”

那须歪着脑袋说。

“有什么奇怪的?”

“据直接调查是成女士的刑警讲,您的存在对她来说,不过是‘陌生的过路人’。”

“陌生的过路人?”

猪原眯着眼睛看着那须,好象不解其意。

“她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照他的话讲,她对您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当然更没有考虑到结婚。”

“这……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猪原惊叫道。

“这可不是假话。如果需要的话,是否把她叫到这儿来,您亲自问一下。”

“友纪子到这儿来了吗?”猪原急切地问。

那须点了点头。

“请马上叫来。我不知她有什么打算,但是这如果是警察编造出戏弄个人私生活的谎言的话,是不能容忍的。”一贯很理智的猪原经理,这时也被这突然的刺激乱了阵脚,而失去了平素那端庄的举止风度。

那须使了个眼色,站在房间角落的林刑警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友纪子低着头由大川领进房门。

起初她好象并没有发现猪原在屋里。

“友纪子!”

听到叫声她才看了看猪原。

“啊!”她呆立在那里不动。很明显,这次会面对她是一个突然袭击。她半天没说话,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大概您还记得,这就是您说过的那位陌生的过路人猪原先生。”

大川的话气冷酷无情。

友纪子的蓦地红了。

猪原却带着一线希望,迫不及待地向友纪子问道:“友纪子,这是真的吗?”

“我……”

两人同时开口了。

“我没有说过。”

友纪子的语调拉得很长,而且吐字非常清楚,脸上的神情也好象未曾发生过什么事似的。猪原总算松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

“是吗?我记得你的确说过。”大川淡淡地一笑,接着说:“我想不会听错,这已经录下音来了,大家不妨听听看。”

大川将一台小型录音机放在那须的桌上。

“啊!”

友纪子象突然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浑身一颤。

大川毫不介意地按下放音键。

“我的态度,哼哼!”

虽然声音不太清楚,可是,这无疑是友纪子发出的带着冷笑的声音。

“我可没什么,他对我来说,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就和陌生的过路人一样。”

“陌生的过路人?”

这是大川失望的声音。

“你,你!”

这突然的打击使猪原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没错吧,这是你亲口说的吧!”

那须毫不留情地说。

友纪子面色苍白,象—雕象似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须使了个眼色,纪子被带别的房间去了。

“怎么样,说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