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威尔斯(第4/9页)

——和平演唱会仅仅是附加福利。

——我只当你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好了。

——那还用说。就像我只当你的财务巫师老板知道通货膨胀的真正原因。

又来了。彼得·纳萨尔用眼神表演恍然大悟,我全当没看见。叙利亚人。

——这个杂种小逼眼儿到底想干什么?组织第三党?打算玩真的?

——一分钟前你似乎还不想知道呢。

——朋友,你就别他妈卖关子了,哥们儿。来。

——和平演唱会后有个纲要。一个计划,或者说方案。

——什么样的方案?

——准备好接受这种新闻了吗?一个拉斯塔政府。

——啥?你他血逼的刚才说什么?

——一群拉斯塔教徒突然从英国飞到牙买加,你应该能猜到这个结果的。有一部分已经落地了。等一等,你别说你不知道罗爸爸已经皈依了。他几个月前就停止吃猪肉了。十二支派集会?最近他定期参加的。

——他要是不梳头我就更相信了。

——我的天,谁说拉斯塔教徒一定要梳脏辫了?

必须提醒自己,别让他显得太白痴。

——你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你到底想不想听拉斯塔和荣誉拉斯塔在英国怎么说理?

——咱洗耳恭听,朋友。

——所以他们中的一个,我不确定具体是谁,他说,重要的是让拉斯塔参与社会、政治和草根活动。

——原话?

——我看着像是传话的吗?

——我操。所以他们为和平演唱会见面,结果开始讨论政府。牙买加每户人家门廊上的每个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这算是新闻吗?

——不,同胞。他们为了新政府见面,结果开始讨论和平演唱会。

——什么?

——你不知道是什么钟在敲,就算那是大本钟你也不知道。来,听听他们的计划:组织贫民窟的敌对双方,建立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新反对党,以拉斯塔的名义,除掉你们所有人。

——牙买加矛矛军【198】?

——什么?

——但拉斯塔教徒想回他血逼的埃塞俄比亚。他们为什么不找几艘船,漆成红色、黑色和绿色【199】,然后扬帆滚蛋?就叫黑星二号或者类似的狗屁名字。

——你以为伦敦拉斯塔对埃塞俄比亚有哪怕一丁点的了解?伦敦脏辫通过雷鬼了解拉斯塔,朋友。雷鬼的家乡就是拉斯塔的真正家乡。突然之间,在英国的拉斯塔教徒纷纷去念商学院,竞选英国国会,送孩子去受各种各样的教育,连女儿也不例外。你以为这是为什么?英国不需要他们。你觉得他们还能去哪儿?

——妈的。

——下城区在分裂,主人。你应该知道的,是你促成的。

——咱从没分裂过任何东西。

——怎么,你要和你的党派划清界限?就是你和你的党派让它分裂的。咱?我只是执行者。和平演唱会之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人们团结一心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不再分裂。

——那只是第一阶段,先撒【200】。人们团结起来和平相处,意味着人们很快就会在政治上团结起来。人们已经在选哪个区域的哪个唐应该当议员了。言下之意就是没你什么事了。

——所有事情都是在伦敦的那次会面中谈定的?

——没错。

——可是啊,朋友,那次会面是一年前了。

——正是如此。

——你等一年才告诉我?

——我认为你不需要知道。

——你认为我不需要知道。乔西·威尔斯,咱雇你是为了思考吗?你觉得我需要有人思考的时候,会叫个黑鬼帮我思考吗?回答我的问题。

——当心别得到一个你不喜欢的答案,我说,看着他的眼神再次上演恍然大悟。

——狗逼操的他血逼的。日他妈的臭逼烂婊子。你的意思是说那么多人正在往外飞的时候,却有个他妈的秘密拉斯塔宗派要回归?你知道现在会有多少人在这儿吗?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朋友,思考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我操,我操,他妈的我操。明年就要选举了。明他血逼的年啊。他妈的搞什么。你知道现在我必须打电话通知多少人吗?他妈的难以置信,你等了一年才告诉我。咱绝对不会忘记这个的,乔西·威尔斯。

——很好。因为你们这些人啊,需要忘记的时候都特别健忘。忘记了管事的为什么是罗爸爸。但那是你和罗爸爸之间的事情。

——废话,因为现在你只关心跑迈阿密了。你以为政府没长眼睛吗?很好,你先想一想你这个位置是谁给你的,然后再把尾巴往天上翘。

——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想思考吗?自己琢磨吧。

但早在他问我任何问题之前,我自己早就想明白了。我从1976年12月8日那天就想明白了。歌手跳上飞机离开,有朝一日他再回来,肯定会带着新的道理和新的力量,我在此之前就想明白了。小鸡巴的无知叙利亚人还没意识到,某条狗已经投奔了新的主子,但那个主子误以为他是奴仆。

我看着鹰钩鼻的白痴,想到多年前我在圣经学校学到的道理。这个人已经得足了他的赏赐【201】。现在他无处可去,想往下走都不行。他以为他可以随便扯开喉咙嚷嚷,只因为有些人依然觉得白色皮肤给了他权力,能够用任何语气训斥所有人,尤其是不懂“威权”这种词语的人。算他走运,真赶上我好撒玛利亚人上身。大爱医生一年前跟我说了句老话:亲近朋友,但要接近敌人。老掉牙的老话,但每次我往高处走一步,这句格言就会绽放更新鲜的含义。说到底,猎人不打低飞的鸟儿。

彼得·纳萨尔贿赂了机场的三个人替他监视,寻找在诺曼·曼利机场落地的伦敦口音拉斯塔法里教徒,尤其是晚上来的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拉斯塔革命不会从蒙塔格湾开始。他甚至命令他们每两小时用机场的公用电话向他报告一次。然后他要我亲自或派我最得力的干将去伦敦找到歌手,趁他巡演或录音的时候做些什么。我问他是不是觉得咱们在演詹姆斯·邦德电影,是不是应该连他身边的选美皇后一起做掉,不过干掉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也未免太可惜了。我在电话上哈哈大笑,否则我就会忍不住骂人,因为这家伙又在浪费我的时间了。再说歌手现在这样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让一个人到鬼门关转一圈,得到的结果比险些杀死他更复杂。你将他连根拔起,割裂他与家乡的联系,于是无论他去哪儿都不可能安居乐业。歌手要是想真的回来,就只能躺在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