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罗汉铁拳长河剑(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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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山这人没有好心肝,见王河与古振声相斗,他立场完全错位,王河遇险,他扼腕叹息,古振声占先,他心中大骂,等至王河大展神威,全然压制古振声,大捕头心中喝彩:“好样的,王太监,来招狠的,打死姓古的这狗贼。”

虽是看不得古振声神气,嫉妒他武功,但他大捕头是来擒凶破案的,王太监胜了古振声,那一万两雪花银可就泡汤了,两害相衡,孟义山大义为先,决定助古振声打王太监。

他大捕头武功不及,一旁却有上好的打手,孟义山走至卢日升身边,叫道:“喂!小卢,你快上去帮手,打那王太监。”

卢日升观两人相斗,获益良多,心中正在那揣摩招数,眼里看得入神,孟义山一叫,吓了他一跳,对大捕头道:“你说什么?两打一个,我不能做。”

大捕头见他不从,又使出那拉良人入伙的功夫,带些感情道:“小卢,你再不出手,古小子小命不保,他人品虽是三流,却也是我的手下,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你就当救条落水狗,伸一伸手罢!”

孟义山怎劝卢日升也不听,方才他战吕七之时,孟捕头背后夹击,他心中甚是不择,卢公子的家训,听来的武德,就从来没有暗袭一出,古振声磊落应战,他心中暗佩,纵是战死,也是武者的归宿,无甚可怪。

大捕头无法,心说老子行抢之时,都是当先出手,兄弟们才能跟随,我需做个架势,连激带骗,赚得小卢出手。

大捕头挥拳挽袖,对着卢日升毅然道:“王太监的武功太强,你打不过,哥哥也不强你,我自己动手,我虽武功不成,死在王太监的手下,却也对古振声尽了一番心意。”

做戏自须演足,他大捕头也是担了风险的,竟真的朝着王河扑了过去!

这番“情意”听在古振声耳里,鼻中一酸,着实感动的够呛,这孟义山身份不明,混得总捕,自己甚是看他不起,不想却是个热血汉子,够义气的男儿。

卢日升被他一激,不甘示弱,也不能让他当真送死,纵起身法,挡在了大捕头前面,剑起长河十三,劈向王太监。

两人双战王河,情势又自不同,卢日升长剑在手,已非先前空手状况,威健雄浑的长河剑法连环飞击,钱塘真力剑气合流,武功竟似平添了一倍。

古振声有他相帮,使起罗汉拳来不需留手,催龙伏虎的拳劲,同着霸道的长河剑法,齐击王河。

这两种武学都以阳刚气势见长,王河的武功却是偏柔,武学到了高处,虽可以柔克刚,但这两样武学太过刚强,以一己之力相抗,也难以将两人挫败。

又战数十招,换做今日前的王河,受两人夹击,必定受伤落败,但他现今武功大进,澈入武道精微,非比先前,攻守无间的招数化繁为简,任一平常招数,在他使来,都有千般大力,势道难当。战起两人也不露败相。

三人混战,步法交错,身形流转,带起的狂风四掠,四周花木催折,砂土高扬,在月色下越战越是猛烈,宛如三条猛虎在抢食扑掠,打得是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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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山那两把刷子,打闷棍都插不上手,看了一会,把头转向老尚书,道:“这太监武功好高,怎混到这般境地的!”

老尚书道:“先皇在位时,王振这太监干政,老夫就因与他不谐,退治回家养老,那王河就是他的干儿子。今上登基诛王振九族,哼!这干儿子怎能不逃!”

老尚书一脸欣慰的口气,接道:“那王振扰乱朝纲,害死忠良无数,总算遭了报应,怎知却被这王河逃了!”

“哦,是正统皇帝时的事啊!”对着个以前的皇上,孟义山知之甚少,王振怎样不是好人,他也不懂,只明白正统时他老孟做猎户,捐税杂多,难以过活,新帝登基,也没换了天下,同善县还是那个县令,捐税还是一样不缺!

孟义山接道:“那这吕七你识得吗?”

老尚书一听,想起一事,到那昏倒的吕七胯下一探,皱眉道:“古怪,他也是个太监。”

大寨主随脚向吕七裆下一踢,笑道:“真是太监!”,“哎呀!不对!”

孟义山也明白了,对着老尚书叫道:“这没卵的太监也能奸污刘巧儿么,真他奶奶的。”

三人那里打得热火朝天,大捕头这边开始逼供,揪住吕七的胸口一顿老拳,将他打醒。

大捕头狰狞笑道:“吕太监,你快说,是哪个奸污了刘巧儿!”

那吕七呸的一声,向着孟义山脸上唾了口带血的吐沫,只是咬牙不语。

嚓,恼火的大捕头也不是善茬,抓起铁尺敲碎了吕七一根腿骨,他疼得他哀然大叫。

这边王河听了吕七的喊叫,招数一缓,险些被两人杀招打中,边挡边道:“吕真你不能讲。”

吕七的本名却叫吕真,原是伺候王河的小太监,他被敲断腿骨,疼痛难忍,但孟义山所问,非关他一人生死,其中牵扯甚多,是以坚下了心志,对王河道:“公公,我永不会说!”竟把自己舌头咬断,鲜血激喷而出,口中呵呵数声,立时毙了性命。

王河见那吕真已死,失了顾忌,此时天色已明,四周已围满了捕快,他力战半宵,力已不支,救不得吕真,自己就要脱逃,当下手法加急快递,不顾真气损耗,并蒂手原使单手,现下十指开张,两手并使,劲气纵横莫当,竟将两人的攻势冲出一道缺口。

借着招式之力,王河忍着丹田空虚,强打精神冲出了两人的合击范围,飞身前纵,毒手连杀两名捕快,抢得道路,向院外奔逃。

那王河的武功,一众捕快也不敢拦挡,任他自去,古卢两人却是追了出去。

等到人声渐远,捕快们围了上来,都说要不是兄弟们一心要护持孟总捕的安危,也不能让那王鸨婆逃了!

孟义山直道:“辛苦兄弟们了,回去个个有赏,把那吕七的尸首抬回去罢!”

见那吕七的尸首孟义山心中就恨:“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当太监,还要当死太监,害你爷爷不能破案,要不是众人在旁,定要踹上两脚消气。”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古卢两人回来了,那古振声因孟义山“仗义”救助的义举,对他态度大为改观,也有些客气了,把后续情况一讲。

那王河轻功不弱,几个提气纵身就窜入了街巷,两人饺尾急追,到了城南已失了踪影,那城南一带甲第朱门,住的均是豪门大户,洛阳卢家,马府,何尚书的府邸都在那一带,各家宅邸广栋连云,古捕头的捕快身份与这些豪门比起来,就如一片羽毛,轻微不足道,哪有资格去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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