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3/5页)

惊蛰气红了脸,恨不得将张闻六再抓回来。

谁家正派的先生,会给学生塞春宫图啊!

这是何等的混不吝。

惊蛰回宫就把这烫手山芋塞到景元帝那宝贝箱里去压箱底。

如果说先生这作为,只是让人啼笑皆非,那茅子世送来的东西,就让人有些惊悚了。

他送来了两件杀器。

惊蛰试过,如果是在敌人毫无戒备的时候,他想要近距离击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茅子世私下,到底是做什么的?

赫连容:“他向来就喜欢研究这些小东西,赫连逸之前那些惊天雷,茅子世也曾捣鼓出来过。”

惊蛰惊讶地看向他。

又见男人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微笑,尽管那笑意很淡,却是带着一种如同恶鬼的寒凉。

“不然,赫连逸又是怎么栽的?”

惊蛰沉思,惊蛰沉思了又沉思。

惊蛰挠了挠下巴。

惊蛰说。

“那你的确是有点周扒皮哦。”

一想到茅子世又要捣鼓自己的兴趣爱好,又要为景元帝做事,还要四处追查……嗯,这一人能够顶得上十人。

“能者服其劳。”赫连容平静说道,“再者说,他卷走的钱也不少。”

他优美有力的手指抓着那危险的器具把玩,那轻轻抛甩的样子让惊蛰有些害怕,生怕一个不轻易就启动了。

“怎能害怕自己的兵器?”赫连容挑眉,拉着惊蛰的手,将这东西塞到他手掌里面,强迫着惊蛰将整个冰冷的形体都摸了过去,“你得一寸一寸的掌握着它,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好使用它的时机,叫它完完全全的听从你……”

惊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男人靠近他的时候,变得有些急促。

他的手指,是按在武器上,却更像是十指摩擦,交错在一处。

真是奇怪,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有过无数次亲密的接触,可是再看着赫连容,惊蛰的心口仍是会被那浓烈的情感撞击着,仿若再过无数次也不会腻味。

“你在说的,是东西,还是……人?”

惊蛰低低地说,扬起的眉眼里,有着雾蒙蒙的水汽。

“……自然是我。”

那冷冰冰的器具被随意地抛甩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扑通声,只是却没有人再在意它们。

毕竟再没有多余的手能够捧着它们。

成亲前,新人是该避嫌的,按理说,惊蛰是应该要回到岑府去,可是宫里不肯放人,礼部知道这件事后,又是几乎挠秃了脑袋。

这规矩规矩,景元帝根本就不守规矩!

岑玄因知道后,特地进宫去和景元帝,大战了三百回合,才最终把人给接了出来。

惊蛰出宫的时候一直笑,几乎笑倒在岑玄因的身上。

刚才在宫里,岑玄因黑着脸,赫连容也是黑着脸,两人对峙的模样,真是针尖对麦芒,有趣得很。

“父亲,我们都是男子,就算到时候真的要办婚事,也不会有迎亲之举的。”

惊蛰并不想坐轿子进宫,更不想游城。

若非这件事要摆在明面上来谈,就非得公开,不然惊蛰更喜欢清静简单的方式。

岑玄因叹了口气:“你这傻小子,你要是一直在宫里,这件事稀里糊涂给办了,以后那些人,就更该有难听话。”

惊蛰正要说话,就听到岑玄因驳回。

“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但你不在意,可我在意,我可不许他们对我儿子指指点点。”岑玄因拍板,“你别管我,回家待着去。”

惊蛰被岑玄因赶回家,待了好几日,发现库房的东西一日日多了起来,到了最后,竟是连庭院的位置都被摆满了。

再到纳徽那天,吉时刚到,礼部官员就到了岑家门外。

那如流水被抬进岑家大门的箱子,让满城的人都意识到景元帝是来真的。而到了下午,从宫中又传了另外一件事,岑玄因亲至皇宫,也奉上数十箱东西。

虽然没有早上那么大张旗鼓,却也没有藏着掖着。

惊蛰一想到那些悄然消失的东西,没忍住笑了起来。

岑玄因此举,可谓是石破天惊。

尽管皇帝说的是成亲,可谁不是默认将惊蛰当做是被娶的那个人,可如今岑玄因上了皇宫,也送上了大礼,如今来看,这礼数岂不是乱了吗?

这其中就有礼部官员最为跳脚。

这事儿本来就史无前例,办得尤为艰难,他们正在这战战兢兢的时候,岑玄因没和他们商量就来了这么一出,要是皇帝发起怒来,他们有几颗脑袋能掉的?

只是没想到,乾明宫竟然当真收下了岑玄因送来的东西,还派了车马亲自将人送回了府上。

这日后,京城各种风言风语,就有不同。

早些时候各种污言秽语,唾骂嫌弃,比比皆是。

虽然男子与男子在一起的事情并不罕见,但也从来没有过男子与男子结婚成亲的事。自古以来男女阴阳结合,传宗接代,乃是祖宗家法,就从来没有变更过。

景元帝此举,的确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就连皇帝都被议论纷纷,就更别说这风波中的另外一个人,会遭受怎样的骂名。

虽然不是人人都知道岑文经,但是谁都能将景元帝的“那个人”骂上一句佞幸。这大抵是岑玄因憋着气,也要给景元帝送聘的缘故。

乾明宫将聘礼收下了。

这消息传出来,原本有些刹不住车的恶言恶语一时间又换了另外一种怪异的传闻。

如今这酒馆茶楼里,谁人坐下,不得将这件事提上二三句?

“嘿,听说了吗?前些天从宫里抬出来的东西,绕了满满一城,走了三圈都没走完……”

“比起几十年前先帝娶妻那会儿都肆意!”

“那可是皇帝娶妻,普通人家哪里能比得上呀?”

“谁说是娶妻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听闻岑家也给宫里下聘了吗?”

“真是新鲜事儿,这没听说谁给宫里下聘的,这到底是谁娶的谁呀?”

“这看着,倒是有几分真心……不然哪个愿意倒插门啊……那可是皇帝……”

“这哪是倒插门,这两家都送了东西,难道是在男子与男子成亲,与男女之间别有不同?”

“说的什么混账话,除了这一桩之外,哪里听说还有男子与男子成亲这样荒唐的事情?”

“嘿,说不定往后,还真有不少……”

“之前都觉得,岑家攀上了皇家,保不准是送子换荣华富贵……可如今看起来……”

“……这难不成,还真是有情有义?”

啪!

那茶楼中有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声音洪亮:“您可是说对了。”

“洪老头儿,怎么不说你的书,反倒说起这了?”大堂里,有人抬着头,叫了声,“这可没什么古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