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4/6页)

湿漉漉的,轻轻的吻。

赫连容低声:“这也是先生教会你的?”

惊蛰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是你教会的。”

冰凉的手掌随之捏住惊蛰的后脖颈,赫连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态,让他不能挣扎逃脱。他加深了这个吻,一时间,只余下黏糊糊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惊蛰呜咽着推开了赫连容,无意识夹了夹腿。

……刚才男人的动作太过刻意撩拨,惊蛰仿若感觉某种奇怪的暖流窜过,几乎无法遏制呻吟声。

这太过羞耻,不过只是一个吻。

赫连容抓住惊蛰躲闪的腰,低头更靠近了些,贴着腰腹处低声细语:“你想要?”

惊蛰捂着脸无地自容:“莫要说了。”

赫连容低低笑起来:“吃了这么多良药,你要是还一点感觉都无,那岂非浪费了那些上等珍药?”

这身体也早该调养好了。

会有反应,才是正常。

惊蛰:“那也不能……”

这么随意,这么无视场合,不就像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动物?

等等,你跪下来做什么?

赫连容自下而上,朝着他笑了笑,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咬住系带,缓缓拉开。

“人之常情,何过之有?”

赫连容在这种事上,有着无比可怕的控制欲。

他根本容不下一点挣扎。

如果是在别的事情上……

惊蛰说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

然在这件事上,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那就像是,把那些无法发泄,无法倾吐的暴戾都揉杂其中。

疯狂,偏执。

……展现得淋漓尽致。

惊蛰有些时候,是会有些害怕。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隐忍,那种近乎本能的克制,才能让他一次次逃脱。

这里面到底有几成是因为蛊毒,又有多少是因为赫连容的忍让,惊蛰不得而知,但他隐约能感觉到……

要是有朝一日,赫连容真能肆无忌惮,那他肯定下场非常惨烈。

一想到这,惊蛰就不免呜呜。

赫连容跟着抬起头。

……疯了。

这怎么能……赫连容到底……

惊蛰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又不是什么,你下次……算了,别有下次。”

那东西,怎么能吃?

赫连容的嘴唇红艳得很,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露出古怪的微笑。

“多谢款待。”

惊蛰羞恼成一团。

赫连容戳了戳一团惊蛰,惊蛰扭动着不理他。

他慢吞吞给自己整理衣裳,看起来垂头耷脑,好不可怜。不过,赫连容看着他,倒是没有什么怜惜的感觉……因为,犹是不够的。

那些无法抹去的渴求,并不会因为品尝到一点,就有任何的满足。

尽管如此,惊蛰还是去倒了杯茶水,别别扭扭递给赫连容。

赫连容脸不红气不喘,带着一点意犹未尽的神情,“方才见到金嫔,怎么要回避?”

惊蛰:“为什么不回避?”

他奇怪地反问。

他现在甚至不好奇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能避免麻烦。”

赫连容挑眉:“没有必要,明日,所有人都会遣散出宫。”他说得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明日出宫?

惊蛰动作僵住,仿佛没听清楚,猛地看向赫连容。

那头艳丽的怪物朝着他挑眉:“怎么?你觉得奇怪?”

惊蛰:“你要,遣散后宫?”

这听着,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当初他说过,惊蛰也从没有细想过这个可能。

“当初留着她们,不过是方便。她们的家族需要她们来巩固地位,我懒得与太后周旋这些,”赫连容托腮,那声音听起来异常冷漠,“那些愿意出宫的,我都放了出去。不愿意的,自也会知道后果。”

为什么会这么做的?

不是为了多余的善心,也不是多么喜欢那些人,只是极其偶尔,赫连容会想起母后崩溃时的模样。

“看她们争夺,就像是在看着困兽之斗,”赫连容的眼眸里,流淌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恶意,“那种挣扎,非常有趣。”

所以年复一年,活下来的人,也继续在后宫里活着。

赫连容从来不去管她们,任由其野蛮滋长。

就好比金嫔。

她入宫一年多,当真性格从一开始就这么骄纵?不过是一点点被喂养出来,故意放纵之下,就会变作一头横冲直撞的兽。

不管是藏在暗处的锋芒,还是流于表面的愚昧,一旦涉及到利益争夺,就总会显露出丑恶的欲望。

不论是哪一种,在互相厮杀时,旁观起来,总归会让这古井无波的日子,起了几分波澜。

赫连容看向惊蛰微白的脸庞,大半个身影几乎被暗色覆没,然而惊蛰还是能够觉察到那种偏执的凝视。

这殿内暗得很,在主子没有发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敢进殿点灯。

惊蛰已经难以看得清楚赫连容的表情,却还是不免为那些过于刻薄的行为感到窒息。男人有些时候,是真的完全不把人当人看,他轻易玩弄,摧毁他们,就像是踢开路边的石头。

没有嫌恶,没有不喜,就仅仅只是随意掠过,这甚至比前者还要恶劣。

“……瑞王有可能会起兵,再加上其他有意的藩王,你这时候遣散后宫,这内忧外患之下,可曾想过……”

惊蛰声音艰涩,都快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赫连容似乎笑了,虽然从他的声音里,没听出来半点笑意,那只是一贯冰冷,与平静。

“这不是你最怕的。”

赫连容朝着惊蛰伸出一只手。

“惊蛰,过来。”

惊蛰犹豫片刻,还是朝着赫连容走了过去,他抓住那只冰凉的手。

“你怕的,其实是我先前的话。”低低的,带着冰凉的气息,“惊蛰,你怕我会,杀了她们?”

惊蛰的呼吸微顿,“难道不能,两者都怕?”

“最该怕的倒是不在意,偏生为他人的命这般在意。”赫连容的声音似有几分喟叹,“当真是个傻子。”

惊蛰迷茫地看着赫连容,男人的语气更轻了些,带着某种异样的兴奋。

“纵然明面上的理由不是如此,不过,在这节骨眼上的动作,终究会引起许多人的猜测。”赫连容扬眉,“这其中,多少会揣测到你身上。”

惊蛰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相比较内忧外患,你只能想到这个?”惊蛰的嘴唇颤抖了下,“你不必为我这么做。”

“惊蛰,这不是为了你。”

尽管,这的确是为了惊蛰。

他要的,不是遮遮掩掩。

更不愿意让惊蛰一直藏头露尾。

赫连容一寸一寸地捏着惊蛰的手指,最终,按在血脉跳动的地方,带着几分异样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