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6页)

除非有着十分的证据,亦或是举报的人,有着足够的人脉,不然慎刑司不会轻易卷进这浑水。

可鑫盛有这样的人脉吗?

若他有,也不会在直殿司苦熬这么久,甚至还妒恨上后来的惊蛰。

既他没有,那鑫盛顶多是个引子,谁在针对惊蛰?又或者说是在针对容九?

宗元信尽管一门心思都在惊蛰的身上,不过那侍卫说的话,他也听了大半,嗤之以鼻。

“孙少涛能爬到慎刑司这掌司的位置,是因为他谨慎。今日这么无来由的作为,可一点都称不上。”

同样是掌司,直殿司和慎刑司可不能比。地后者的地位权势,只会远远比前者更多。

惊蛰皱眉:“外头的冲突严重吗?”

石黎:“不算严重,慎刑司不敢在侍卫处胡来。二者乃是一同地位,他不能在这里撒野。”

更何况,景元帝更为倚重韦海东,这也叫侍卫处的地位,更高了些。

惊蛰:“若我一直不出去,这些人也不离开,这要是闹起来……”

他到底是怕给容九惹麻烦。

石黎连忙说道:“小郎君,这可不算是麻烦。”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的喧闹就骤然安静下来。

石黎身后的侍卫立刻出去看了一眼,不多时回来,欠身说道:“韦统领回来了,他赶走了慎刑司的人。”

惊蛰挑眉:“赶走?”

还没等侍卫回答,韦海东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门外,比他的身形还要快的,是他的声音:“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是我太久没发脾气,敢动侍卫处的人?”

韦海东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里面走。

在看到屋内的人,韦海东下意识朝着宗元信一拱手:“原来是宗大人也在这。”

宗元信:“我不在这,如何能看到韦统领大显身手?”

韦海东摆了摆手:“惊蛰是我们侍卫处的人,怎么能叫慎刑司那群欺辱了,真是没这个道理。”

惊蛰虽然很感激韦海东的维护,可他什么时候是侍卫处的人了?

这是要和直殿监抢人吗?

宗元信:“纵是你现在赶走了他们,可不解决这件事,等惊蛰离开侍卫处,慎刑司那群人,还会再上门来。”

韦海东无所谓地说道:“我方才,已经叫人去慎刑司请孙少涛过来了。”

……真的是请吗?

惊蛰看着韦海东笑得憨厚的表情,却无端有了种古怪的猜测。

这不会是上门踢馆去了吧?

韦海东不是那种拘泥的人,见惊蛰要起身行礼,连忙示意他坐下,“能叫宗大人看病,你怕是病重得很,哪能叫个病人如此?”

宗元信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莫说话了,真是不中听。”

惊蛰迟疑地说道:“宗大人是非常了不得的医者吧?”

光看韦海东那态度,不禁让人怀疑。

韦海东刚要说话,宗元信就立刻说道:“我行医总是剑走偏锋,所以,这宫里的贵人总是不爱用我,要不是遇上了容大人,我这一身医术,怕是没有用武之地。”

惊蛰笑了笑:“是他要多谢宗大人才是。”

在场的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感谢?

景元帝的谢意吗?

那可真是承受不住,光是想一想,都要手脚发抖。

韦海东刚才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说道:“惊蛰,你放心,今日这事,我定会为你解决。”

惊蛰:“这未免太过麻烦韦统领,此事本也与统领无关,若是那位掌司前来,不若还是让我接受询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将韦海东摆了摆手,爽朗地笑起来:“你既然是容九的朋友,自然是自己人。再则说了,容九是我的副手,将来这位置,或许也是他的,我不趁着这时候,让容九多欠我的人情,那怎么了得?”

这话半真半假,等韦海东卸任后,接替他的的人选,早已经选好,而今正在他手底下磨砺。

宗元信惊讶地说道:“你要出宫了?”

韦海东:“我本也不在宫中,宗大人怎说得我像是在宫里做太监?”他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了惊蛰,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惊蛰忍住笑,没想到这位韦统领接触下来,竟是这么个性格。

的确和最初感觉有所不同。

“命令还没下来,不过明年开春,也差不多了。”韦海东并没有隐瞒。

这是朝中都有感觉的事。

景元帝对韦海东另有安排,他的能力和资历,也足以接任兵部侍郎的位置,等这一任兵部尚书告老还乡,韦海东或许也会紧跟着接替他的位置。

惊蛰拱手:“韦统领日后步步高升,自是前途光明。”

韦海东笑了笑:“都是寻常的调任罢了。”

就在说话间,外头有人进来禀报,说是慎刑司的掌司已经被请了过来。

宗元信和无关人等都退避到了边上,惊蛰却是留在了堂中,此事本就与他有关,惊蛰本也不需要回避。

那孙少涛进门来,正是个普通的中年模样,笑起来有几分和气,见面就先三分笑。

“韦统领,您说有事找在下,这不就来了吗?怎还一副动刀动槍的模样,实在凶悍得很。”孙少涛这话听着是抱怨,却也有几分亲近的打趣。

想来韦海东和孙少涛,从前是有过往来,算得上熟悉。

韦海东请了孙少涛坐下,又点了点边上站着的惊蛰,大方说道:“这惊蛰,与我们侍卫处有几分渊源,而今慎刑司传唤他,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说话时的韦海东,比起刚才的憨厚,却是多了几分强悍与威严。

孙少涛看了眼惊蛰,脸色不变,瞧着依旧是笑呵呵的:“这个嘛,定然是误会。说来,也是赶巧。司内办事时,我正不在宫中,亏得是刚刚回来,韦统领这才能见得到我。”

韦海东笑了:“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我这位兄弟,不用去慎刑司了?”

孙少涛:“哪里需要,既是误会,总不能累得人白跑一趟。”

这两人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事重新定性。

惊蛰敛眉,就当做自己不存在。

韦海东和孙少涛这两人,说话虽然平静,却各有拉扯,隐晦地说着某些不该明目张胆的话。

孙少涛这是在暗示韦海东这件事,是有人趁着他不在插手?

一件看似严重的事情,就这么随意被搁置,直到孙少涛被送走时,他还对着惊蛰笑了笑,轻声细语地说道:“这回,是慎刑司险些错怪了好人,咱家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惊蛰朝着他笑了笑,低头欠身,没与他说上一句话。

等此事尘埃落定,惊蛰谢过韦海东后,却是开口问起了另一件事。

“敢问韦统领,不知今日,我可否见得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