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标记(第2/3页)

路栀肩胛骨绷起。

小腿结束,他挤了第二泵,朝往膝盖以上,他就有做什么事都衣冠楚楚的本事,慢悠悠地,节奏全由自己掌控,路栀呜呜两声,听到他很好心地问:“怎么了?”

“……”她不吭声。

“怎么了,宝宝叫什么?”

她克制着发抖和掌心渗出的汗,嘴硬憋出一句:“……你听错了。”

第三泵,他的手再往上,摁着腰窝,路栀痒到脚趾都陷到地毯里,为了憋住声音,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往上拱。

蝴蝶结被人打开。

身前一凉,她整个人僵住,蝴蝶结是双边的系法,他只开了单边,路栀一下惊到连捂住都忘了,懵懵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么开的?”

……

他顿悟般一挑眉,低声跟她附耳:“原来宝贝以为我不知道。”

“这件衣服原本是被挂到右边的,右边放的是你平时出门的衣服,”他这么说着,挤了第四泵,耐心地在掌心涂开,然后拉开另一边蝴蝶结,“猜猜它是被谁挂过去的?”

滚烫掌心终于落下,覆住她脆弱娇嫩的皮肤,她猛地一闭眼睛,齿关跟着松开,从向上的弦变成反弯的弓,整个人陷进他腿弯的缝隙中,手指扣住他肩后。

漂亮的眉心跟着轻微蹙起,睫毛是冰雪风暴中迷路的蝴蝶,煽动得茫然又剧烈。

空气灌进来,冰得发颤,而他还在慢条斯理打圈涂揉着,她紧紧闭着眼睛埋在他颈窝,听他叫自己:“路栀。”

她装死。

“宝贝?”

“……”

“宝宝。”

有种不把她叫过来不罢休的架势,她闷闷开口,鼻音很重:“……要干嘛。”

“别闭眼。”

他另只手覆过来,托住她后颈,弥漫开更浓郁的荔枝玫瑰香气,略一用力,掰过她方向:“看着。”

……

…………

只能垂眼,掠过不过一秒,他掌心用力时绷出根根分明的掌骨,无虞地包裹,指缝中轻漫溢出。

极其慢条斯理,仿佛捧一件艺术品。

两分钟后。

“怎么又闭眼了?”

路栀想骂他你是不是监考老师,但无法松开齿关,只能紧紧咬住,才能咬住不该说的话和另一些声音,但要说的也因此被湮没到一处,她被冷气覆盖,却烧得滚烫。

窗外气温正要变天,临近夜深,露气更重。

四季常青的雪松并不会受到影响,只在风里摆动落叶,伫立凝望,枕月湾湖畔栽了棵同样四季不凋的火棘,蔷薇科的灌木,绿叶红果,果实期只在八月,此日将临近,竟提前开出两枚殷红的果实出来,覆在雪松木的绿叶下,似打眼,又不像。

路栀说:“肚子有点疼。”

不像假话,他看过去,“肚子怎么疼了?”

“……可能是例假快来了。”

他将系带重新绕过钢圈帮她系起,泛着冷光细闪的白色缎面,向内接触的那块忽然覆上泠泠的玫瑰荔枝香,清冷又热烈。

他贴在她耳边:“还要玩吗?”

她几乎立刻接:“下次再玩……”

他笑了声,给她把底下解开的也系好,拿了个毯子把她裹上,放进沙发里。

“很晚了,厨师应该睡了,我帮你煮点热的。”

路栀看着他,一时间不可置信又有点怀疑。

“中场休息……?”

“今天结束。”他像是保证。

他这人执行力很强,做事也从不需说明动机,今天却在这里这样讲,说不清是有信誉度,还是没有。

路栀刚刚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并不比她少,那种解了半个小时的大题忽然被老师宣布不做了的感受涌上心头,说解脱其实又有一点失落。

她说:“又还没来啊……”

她半蒙在被子里,被身体乳的味道浸透,嫌热自己打开,上方蝴蝶结下,两朵栀子花绽得热烈,好一会儿才重新含苞收拢,找不出明显痕迹。

他笑一声,“非要我说我舍不得?”

他泡了一杯牛乳姜茶,路栀晚上不爱喝牛奶,换成了好消化一点的燕麦奶,她喝完小半杯,精疲力竭地趴在床沿。

他捏一捏她手腕:“还疼吗?”

她摇摇头,身体其实这二十来年都被家里养得太好,很少会痛。

“行。”他拉上被子说,“睡觉。”

梦里都是被玫瑰荔枝味覆盖的一整天。

清晨的第一句由李思怡拉开帷幕——

“这他都能忍住不做,他戒过毒?!!?”

好在她已经到了工作室,心虚地左右看一眼:“你小声点。不过,能单身到27岁的男的,自制力可能确实,非同寻常吧。”

“但是我送你的战袍是不是确实很牛逼?”

路栀:“……下次别买了。”

“好,下次遇到再给你买。”

“……”

*

闲聊没一会儿,她们开始进入工作。

徐菁的游戏《恋爱方向》提档到了明天公测,路栀其实还是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了个全员会议。

会议重点不少,但是游戏方向路栀只说了一个,在每日签到上玩一些花样,逢双数日、不断签,玩家的星钻奖励翻倍,她特意说了这个想法的创新性和前瞻性、增强玩家黏性之类的——其实她自己知道,都是瞎扯的。

她特意强调,这个点很重要,已经交给外包的程序师重新写一套框架,届时游戏上线,一定会采用。

傍晚时,《恋爱方向》的官博也在进行最后的预热。

果然,徐菁把她这个实际上没任何意义的新提议抄了过去,逢单数日玩家签到,赠送的抽卡次数翻倍。

她好像真没猜错,无论是徐菁的打算,还是工作室这个内鬼。

虽然猜中,但竟然一丝喜悦都没有,她沉默地坐在电脑前,看着徐菁游戏的官博页面,仿佛透过屏幕看到张牙舞爪的黑暗地带,透支她的信任,蚕食她的心血。

李思怡看出她的情绪:“别伤心宝,他们不值得。”

“我只是觉得我对他们都很好,”她说,“但是人被辜负也很容易。”

橘色的夕阳在天幕交织,落在地上,像打翻的橘子汽水,她已经疲于转头去看、去揣测这个人究竟是谁,总会找到的,但她宁可这个人没有出现过。

“好了,赶紧下班。”李思怡推她,“我看你老公的车来了,今天允许你提前下班,你的活儿我替你干了,好吧?”

*

路栀洗了个手,补喷了香水,调整好状态才下楼。

上车后,她靠着玻璃看向窗外,路过形形色色的人群。

傅言商问她:“怎么了?”

她头偏回去,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半晌后才问:“你遇到过吗?被人卖消息,一连两次,还是卖给明知心术不正的竞品公司。”

话音正落忽觉多余,他怎么可能没遇到过,他在商场上遇到的,应该远比她这件残酷直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