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蜜水,甜的

苏珞浅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见他面色沉冷,自觉不想去触他霉头,因此接过他手中的橘肉,“那就我吃吧。”

说罢,她捏着橘肉转过身,又继续认真看外头的马球赛。

陆璟肆,“......”

场上双方战得有来有回,但到了下半场,由巡防营和禁军组成的蓝队,优势便显现出来了。

最终这一场马球赛,由蓝队取胜。

待到比赛结束时,获胜的那一方众人欢呼,而营帐内,苏珞浅与秦舒凝隔空对视,两人眼底均是狡黠的笑意。

马球赛精彩,晚膳时皇帝赏了获胜方不少好东西。

席间众人谈笑言言,这秋狩好歹算是有个不错的收尾。

苏珞浅赚了不少,心情颇佳。

与大家一起,她不好单独喝自己的桂花酒,因此跟着众人一起喝清酒。

但清酒易醉人,她只是浅饮两小杯,便已经双颊酡红。

今夜天路山的月尤为朦亮,光晕迷人。

宴席已散,众人回各自小院。

苏珞浅脚步有些虚浮,身子懒散地靠在陆璟肆怀中,杏眸迷离半眯,任由男人带着自己往前走。

待拐过前头的一个廊檐,散席的喧闹声倏地被抛之脑后。

从这儿回小院,人便少了下来。

陆璟肆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苏珞浅低呼一声,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肩膀,“你...慢点,我好晕...”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她脑袋更加晕乎乎的。

视线所及之处天旋地转,连廊道下的灯笼都看不清了。

陆璟肆垂眸,横在她脊背的长臂向上托了托,低头去吻她的唇。

仅是浅浅地抿了抿她的唇,却也尝到了浓郁的酒香。

他低声道,“只是一会儿没看着,你便喝了这么多。”

话落,他稳稳抱着她往前走。

泽兰和承影跟在两位主子身后,见这一幕,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随即极有眼力见地走得更慢了些。

苏珞浅被他贴过来的热息弄得脸颊微痒,下意识侧过脑袋,将脸偏向外侧。

轻声嘟囔了句,“你也喝了,你喝得更多。”

陆璟肆低低笑了声,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我喝得更多。”

他即使是这么抱着她,步伐也迈得极稳,但苏珞浅这个姿势不舒服,不多一会儿,便自动自发地又转过头来,脑袋靠在他颈窝处,双臂揽得更紧了些。

“四哥~你可...要抱紧些...”

“不然、不然浅浅会掉下去的...”

言语间,那带着酒香和她身上独有清香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

还有这娇软到骨子里的撒娇语气。

陆璟肆浑身一僵,喉结上下滚动,抱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低声道,“嗯,四哥再抱紧些。”

得到他的回答,苏珞浅满意地笑笑,光洁额头在他颈侧蹭了蹭,杏眸紧闭,似是睡熟过去。

入了夜的庭院十分幽静,廊道下的烛火阑珊。

有滴滴答答的声音落下来。

竟是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夜过后,这天气应是越发寒凉了。

不多时,雨声渐大,带起的秋风阵阵。

陆璟肆唯恐她喝了酒受寒,脚下步伐加快。

好在银朱已经提前回来准备醒酒汤。

他刚抱着苏珞浅入卧房,银朱便立刻端上蜂蜜水。

陆璟肆大手一挥,挥退了其他人。

屋内窗牖紧闭,雨声被隔绝在外头,但因夜晚静谧,倒是仍能听到滴答声。

他大手握着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揉按,低声道,“浅浅,喝点蜜水再睡。”

苏珞浅倒是没睡熟,只是脑袋有些昏,身子泛懒,便趴在他肩头不愿意动。

此时听到他的话,迷离的杏眸微睁,慢半拍地问了句,“喝什么?”

“蜜水,甜的。”

苏珞浅似是稍稍清醒了些,脑袋抬起来,应了句,“甜的好。”

陆璟肆将蜂蜜水喂至她唇边,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

末了,她抬臂环住他的肩膀,喊了句,“四哥。”

这一声喊得轻轻柔柔,像是掺了那蜜水的甜,又带着她嗓音里若有似无的娇。

陆璟肆喉结微滚,再开口时有些低哑。

“嗯,四哥在。”

他长指勾住她外裙的衿带,解开,“褪了衣裳睡,会舒服些。”

苏珞浅倚在他宽阔肩头,轻轻浅浅地呼吸。

清甜气息直直扑洒在他颈侧,似勾人于无形的媚意,丝丝缕缕缠住他。

陆璟肆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扬起脑袋,檀口微张。

吻落了下来,长驱直入,湿热专横。

另一手绕过层层衣物。

苏珞浅被他弄得闷哼一声,耐不住地娇喊,“四哥...”

陆璟肆的声音很低,“四哥轻|些。”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庭院中的草木和娇花。

秋日肃凉,就连这雨都带了几分干脆利落的意思,卷带起秋风,有寒意蔓延。

而屋内却湿润潮热。

苏珞浅被他抱在腿上,裙衫散乱,靠在他肩头,像尾被人丢在岸上的鱼儿。

红唇微张,眼眸迷离地口耑。

脚上的金丝莲花软底鞋不知何时被踢落,掉在床踏边,那小巧精致的足裹在足衣里,蜷得紧紧的。

不多时,男子的玄墨劲衣和女子的藕粉襦裙皆散落在床榻边。

幔帐落下,朦胧的光线中,苏珞浅坐着。

陆璟肆胸口还缠绕着纱布,苏珞浅的手只能落在他条理分明的腹肌上,紧张又无措地摇头,“你的伤...”

她半醉半迷离,沉淪其中,却仍旧惦记着他的伤。

陆璟肆抬手摸她汗湿的小脸,低哑的声线中藏着隐忍,“浅浅辛苦些。”

她确实是辛苦,没一会儿便趴下来,软绵绵靠在他胸膛上。

陆璟肆瞥了眼底下,不禁失笑。

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房|事多回,这截细腰有多敏感他一清二楚。

藏着无限春光,也藏着惑人的娇媚。

他今夜足够温柔,且念着她醉酒,没反复折腾,只浅浅解了馋便叫守夜的人进来送水。

一室旖旎仍未散去,待到收拾妥当时,屋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

苏珞浅已经被他抱上床,藏在被窝里睡得深沉。

陆璟肆站在半开的窗牖边,颀长身姿被烛火拉长着映在地面上。

他听着外头的雨声,间或还有廊道上承影在汇报着什么的声音。

末了,他眸色沉沉,“看来,是非去一趟扬州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