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了艺术
饭局结束，各自告辞离开……
开机发布会已经做过了，后天正式开拍。
剧组安排的酒店就在影视城附近，这地方挺好的，没那么嘈杂……
当然，沈旭东得先会自己的酒店。
陈郝看他站在路边，很好奇问道：“你干嘛去？”
“我回XX酒店……”
“XX酒店？为什么不去剧组安排的酒店？”
“我这不是没报道嘛……”
“没事，现在去，我让制片助理给你安排一个大套房！”
大套房……
那敢情好！
不过，沈旭东为难道：“不是，陈郝姐，我行李都在那放着呢，而且钱都给了，不住一晚，太浪费了！”
陈郝赶紧问：“……你带了行李？多吗？要我送你嘛？”
沈旭东艰难拒绝：“不用，我自己就行……”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找你吧！”
“嗯，学姐再见！”
沈旭东目送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S350……
啧啧，豪车啊，现在差不多能在BJ换套房呢！
转身准备继续打车，等了半天……没有出租车。
早就说了，这地方离市中心很远……
踏马的，真憋屈，同时也后悔，刚才为什么拒绝？
正着急呢，身后传来声音：“沈老师，你去哪，我送你吧！”
沈旭东扭头，居然是邓朝……
“……朝哥！”
“……别叫我朝哥，我……”
“你是我学长啊，喊你朝哥怎么了？”
邓朝笑了笑，然后问：“你要去哪？”
“……XX酒店，麻烦朝哥了……”沈旭东说了地址，然后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朝哥，车呢？”
“我没车！”
“那你……”
邓朝一脸理所当然：“打车啊！”
我用得着你打车？
老子再穷，打车钱还是有的！
说来也巧，邓朝过来，五分钟后来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两人上车……
……
上了车，邓朝开始跟沈旭东讨论成是非……
“旭东，成是非身上除了韦小宝……”
“你千万别演成韦小宝，成是非是可爱的，自恋、贪财、爱慕虚荣、话多聒噪，但他来自民间，算是《天下第一》里面最接地气的存在……”
“接地气？什么意思？”
“……就是符合大众预期的角色，你想想，如果你穿越到了《天下第一》的世界里面，然后得到了天下第一高手古三通的传功，成为数得着的高手，你会做什么？”
邓朝陷入了沉思，沈旭东又道：“成是非就代表观众，爱慕虚荣又有原则……他的底色是善良！”
沈旭东正搁那侃侃而谈，邓朝忽然问了句：“我感觉成是非跟素心的关系有点奇怪……”
“奇怪？”
“我瞎猜的啊，但我感觉成是非最开始挺喜欢素心的……”
“……对，俄狄浦斯情结……素心毕竟是成是非亲妈嘛，你要是穿越到过去……诶……”
沈旭东忽然想起了《乘风破浪》……
这个时间段，拍一部《乘风破浪》……
有问题吗？
故事情节改一下，可以把……小马改成丁磊呗！
刚好丁磊是今年的首富——身价76亿……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邓朝、聂元双男主，陈郝演女主角，再从剧组拉几个现成的演配角……
而且这个电影不需要什么特效，男主角可以赛车，也可以干点其它的，比方说……辞职下海……
重回八十年代……
至于卖不卖座……
反正成本低，这帮演员加一块都不一定要五十万片酬……
发行的话，可以交给庄丽奇，庄丽奇借助上影厂的发行机构，宣传做好一点，破千万，哪怕五百万票票房也可以的……
卖DVD音响版权、电影频道版权，回本问题不大！
正琢磨要不要干，邓朝喊了他一句：“怎么了？”
“没事……反正成是非你就自然一点演就行，底色是善良哦！”
“嗯，我懂……”
沈旭东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金刚不坏神功的特效，你知道嘛？”
“不知道……怎么体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浑身刷满铜粉……
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嘛……
一想到邓朝即将赤果上半身，做出刀枪不入的样子，沈旭东梦莫名想笑……
邓朝……他的手机响了，然后忙着接电话，没空谈谈人物了，他现在跟郝擂处在热恋期，两人因为《少年天子》结下缘分，一直到《颐和园》……
……
回到房间，沈旭东认真琢磨起了《乘风破浪》的可能性……
然后自己否决了！
首先，这电影太像《新难兄难弟》，拍出来会被人骂的，其次……
其次，沈旭东本身对八十年代没什么印象，笑点没有办法营造……
最后……他的个人名气还不足矣变现……
韩憨、郭景明积累了几千万的粉丝，然后才开始拍电影……
不是没有其他作家做电影啊，最开始其实是九把刀，然后才是郭景明、韩憨，对了，王硕也拍过电影，落落、冷宁、权聆都是作家转行，拍的作品，大家可能听都没听过。
先忙好《天下第一》的事吧……
还是那句话，做电影，条件不成熟……
风险太大……
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行李，拿起一本塞缪尔·贝克特的《啊，美好的日子！》开始阅读……
塞缪尔·贝克特是荒诞派戏剧的大师，代表作《等待戈多》，沈旭东想写一部荒诞属性的话剧，当然要研究一下大师的作品，借鉴一下……
荒诞话剧，尤其是塞缪尔·贝克特的作品，主角大都是些丧失“自我”、徒具人形的人。一方面呼号“自我”的不存在，一方面又在探索寻找“自我”……
很复杂，看得人昏昏欲睡……
沈旭东勉强坚持了二十分钟，还是睡着了……
只能说塞缪尔·贝克特的路子不适合他……
才睡着，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王老师发来的消息……
说她已经抵达无锡……
沈旭东有点无语，王老师……你就演个太后，加一块出场都没有十集，满打满算，半个月时间就拍完了，就这么急嘛？
一天都等不了了？
这都是为了艺术？
一想到艺术，沈旭东立刻振奋精神，发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王老师回复：“你不要在那边，来我这里，我在XX酒店……”
踏马的，大半夜的，老子还得打车过去跟您探讨艺术？
关键，第二天还得回来一趟取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