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我可是用诺顿帝国贵族谱系启蒙的人,我很确定这一点。”葛雷帕挺胸抬头,“作为一个新手警察,查案我确实是菜鸟。但作为一个老手……相对你们来说的老手贵族,了解索德曼的贵族是我们贵族最基本的要求。

呃,那些太过边角的家伙除外。或许,这家伙是某个老家伙的私生子?一个妄称阁下的家伙?不对……他能接触到机械造物或者异族……emmm……”

这家伙自己把自己说得越来越不自信了,毕竟贵族这个阶层,表面上要遵守各种各样的规矩礼仪,可实际上,他们是最不守规矩,没有道德的一群人。

“别着急,葛雷帕。”奥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有史莫因家的其他人呢,我们应该可以找到这个卡尼迪斯阁下的。”

稍后,警官们带回了更多的线索。不过这些线索都趋于零散,并不能确定是否与史莫因家有关。

像是去年有一阵,有很多外人住进了史莫因家。这个街区里,也有其他女性消失了踪影。还有一家曾经发生过火灾,但有人说,这家被抬出来的尸体里,少了一具,但因为尸体全都面目全非,到底少了谁,也没人清楚。

这片看似岁月静好的街区,实际上也是暗藏阴暗。

安排了约德尼去整理线索,他们到时间回去史莫因家了。

这次,一进门奥尔就让人把老史莫因带出去了。

“别说!什么都别说!说了我们只剩下死路一条!”老史莫因一路嚎叫着,他是对着儿子沃特,但也是对着这房子里的,特别是楼上的妻子和孩子吧?

沃特嘴巴里塞的布条被放了下来,因为被塞的时间太长,所以他的嘴巴甚至都合不拢了,口水朝外滴答着的他瞪视着奥尔,滑稽,却又充满了保持缄默的决心。

“你确实很英俊,而且年轻,皮肤细嫩,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对你这样油滑的小毛头没有兴趣,但牢里的其他男人会对你很有兴趣的。

我并不否认你父亲说的话是对的,假如你说出真相,你们背后的那位大人就算必死,也会拉着你们全家人一起陪葬,死咬住不说,说不定那个人反而会拉你们一把,或者说,拉他一把——我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在重刑犯的监牢里活过一周。

实际上,假如我们动一动手脚,可能你连两天都活不过去。你是个风流的小家伙,对吧?那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都是什么。”

“……”沃特的嘴巴合上了,他咽了一口唾沫。

随着奥尔平静的语气,沃特的神色也几经变换,从坚定到厌恶,再到怀疑,最终,定格在了恐慌。

“我仁慈一点,多给你一个选择机会,你想一个对三个,对四个,还是……对五个?”

“!”沃特打了个激灵,他哆嗦着,失禁了。

奥尔皱眉,他的反应,不太对。

“我……我说……别、别把我送进重、重刑犯监狱,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他颤抖着嘴唇,泪水流淌得近乎歇斯底里。

“格劳丽亚小姐死亡的全部真相。”

“她……我……她不是……父亲送去的第一份礼物。”沃特吸了吸鼻子,看向了梅苏利特先生,“我很抱歉,梅苏利特先生,非常地抱歉。”

梅苏利特先生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彻底被黑暗包裹住。奥尔答应让他一路跟着,因为在这个特殊的宗教区域需要一个自己人,但梅苏利特先生也承诺过,他不会介入案件的调查中,他遵守承诺。

“两年前……父亲说是他在出售一条古董项链时,认识了这位阁下,对方接受了父亲的邀请,与我们全家共进晚餐。”沃特又打了个激灵,“巴特鲁斯·凯伊斯侯爵……”

——原来是凯伊斯,那位潘森先生听到的卡尼迪斯,很可能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听错了。

奥尔参与了博览会广场的建设,和很多贵族打过交道,但还真没听说过这位凯伊斯侯爵,他的爵位也不低了。

但在沃特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葛雷帕像是一个被突然松开的弹簧那样,蹦跶了一下,看来他是知道的,那就可以稍后再问。

沃特·史莫因在继续他的讲述。

史莫因先生有一阵每天都要去拜访凯伊斯侯爵,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说院子里的玫瑰花开得正旺盛,让崔西娅把她认识的女孩们都约到家里来玩,她们可以在院子里搭建一个玫瑰彩棚,在菜棚下野餐。

守律教的教规里,女性应该谨慎小心,安于室内,游玩吵闹都属于不道德的。但史莫因先生是家里的大家长,他提出要求,没人敢反对。

崔西娅当然也很高兴这么干,认为这是父亲对她的宠爱。但她不知道的是,当女孩们在下面玩耍的时候,凯伊斯侯爵就待在二楼,用一个小望远镜看着她们。

他除了少女,也喜欢更年长的女性,这时候他就会在周六的晚上来到史莫因家做客,周日也就是礼拜日,他会和老史莫因乘坐同一辆马车,前往教堂。老史莫因的马车玻璃是这位侯爵带来的神奇玻璃,从里边能看到外边,外边却看不见里边。他就那样坐在马车里,观察那些前往教堂的女性们。

“佩西·尼莫斯,是第一个被送走的人,是我父亲买来的,用20金徽,他们家也很规矩,没有到处乱说。艾达琳·昂赛科,父亲去试探过,那家人不卖。后来突然有一天,他们家着火了,全家都被烧死了。凯迪·劳瑞,劳瑞家二儿子的妻子,她本就有不好的名声,总是独自外出,父亲雇了人手去劫持她。

但是,被乔迪·劳瑞看见了。他来找我,想入伙……父亲答应了。

她们都是在格劳丽亚之前的,格劳丽亚的事情后,平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四个月前,那位阁下又开始要人了。

贝蒂·拜索塞,父亲雇用了她来家里当女佣,给她下了药,故意让她的丈夫看见她和我的哥哥躺在床上。她被家族抛弃了,父亲很轻易地将她送走了。”

沃特讽刺地笑了笑:“贝蒂确实出轨了,但她出轨的对象根本不是我哥哥,是我父亲。”

他对于事情经过的讲述很有些古怪,显然跳过了某些细节,奥尔该追问的,但他实在是想要质问一下:“一位女性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和人发生关系,你管这叫做‘出轨’?”

“这难道不是出轨吗?她和丈夫之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你觉得我把你弄晕了塞进重刑犯囚室,算是你出轨了吗?”

沃特顿时再次颤抖了起来,他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牙,几次张嘴想说话都因为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而放弃。

“那叫强J,先生,毫无疑问是强J。”他停顿了一会儿,等着沃特冷静下来,“为什么只有格劳丽亚的遗体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