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瓜子仁

立花和幸村回来时并没有看到切原, 听其他人说,他跟不二一起热身去了。

“小赤也和不二?”闻言立花一挑眉,看向同桌, 用眼神传递消息:要去追吗?

不用想,他们作伴出去肯定有缘故。

摇摇头,幸村安抚住同桌,“别天天把赤也护得跟孩子似的。”

嗨,这不是习惯了吗,毕竟那个海带球入部第一个月天天迷路,都是他带回来的, 这是自那时起就存在的油然而生的责任感。

午餐结束就开始了第三单打, 看着那个又高又壮的青年, 总觉得忍足在他对面显得格外娇小柔弱。

“绝对的力量型对上绝对的技巧型?”蹙着眉, 就算仅仅只是旁观立花都觉得有些棘手, “就看在速度、耐力、技巧忍足能占有几分优势吧。”

体力和力量估计是完全没戏了。

“Hey pixy , I'II go to beta you flat.①”面前的男孩瘦弱地跟小鸡仔似的,鲍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语带轻蔑地放着狠话。

扶了扶眼镜, 忍足勾起唇角,“Ich freue mich darauf.②”

“喂小子,你在说什么鬼话?”配上小个子的表情, 完全没听懂的鲍伯严重怀疑对面在侮辱他,攥紧的拳头马上就想挥上去。

“嘟——!请参赛人员稳定情绪!”裁判立刻眼疾手快地制止。

幸好, 身体和脑子不成正比,完全没有慌乱的忍足拍了拍肩膀, 转身走到底线, 只不过, 监督到底怎么想的,看看其他对手,再看看他的,没有大长腿也没有眼镜,啧。

“所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喵?”菊丸听着一头雾水,转身看向小不点,反正都是外语,小不点肯定听得懂。

压了压帽檐,虽然忍足的他不知道,但鲍伯的意思大概是,“我会好好教训一下你的,小鬼。”

至于后半句,迹部带着磁性的声音接下这个话题,“忍足说得是,我期待着。”

想着前段时间,忍足天天高喊着要跟他学两句德语追求长腿美女,结果真是没想到,第一次当众开口竟然用在这个地方,看看对面的身形,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真是可怜的家伙。

思及此,虽然知道有些恶趣味,迹部眼睛里依旧带出淡淡的笑意。

本以为会挑起对方的怒气,没曾想把自己气了个够呛,甚至还给贝加教练丢脸,鲍伯看着对面斯斯文文的小白脸,神情越发狰狞,那么,就送他下地狱吧。

“砰!”

“15-0.”

眯着眼睛,勉强看到小球的轨迹,可没来得及追上,场地就多出一枚灰黑色印记,但是,这不是不可击回。

“小子,怎么样?”鲍伯雪白的牙齿闪着寒光,眼睛里也充满挑衅的意味。

“哦。”忍足扒拉两下额前的碎发,不甚在意,“那你真厉害。”

鲍伯咬紧牙关,球拍高高挥起——

“砰。”

“15-15.”

“风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出了,”强忍下甩肩膀的想法,忍足装出一派轻松的模样。

“啧,手估计都麻了还挑衅,论激怒对手,忍足能抵得过鲍伯好几个。”立花从茶几柜里拿出瓜子,想了想,分给同桌两颗,“你可不能多吃,就尝尝味道吧。”

看着手里可怜吧唧的两颗瓜子,幸村哭笑不得,他到底什么时候给同桌一种嘴馋的印象啊?

不吃?是不方便剥吗?也是,吃完手上有渣,同桌肯定不喜欢。立花脑子里完全没有同桌不想吃那个概念,瓜子可是看戏必备的零食,而且这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咔、咔。”两根手指一挤,轻松剥开瓜子壳,他用两枚瓜子仁换回同桌手上的瓜子。

自认已经将同桌照顾妥帖的立花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屏幕,徒留看着手心两枚胖滚滚瓜子仁的幸村哭笑不得。

“对了,你说忍足气人?”没办法直视这两枚被同桌慎重交托的瓜子仁,幸村直接一仰头倒在嘴里,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

用眼神示意同桌看那个坐姿霸气四溢的小景大爷,声音压低,“国一的时候小景天天打电话痛斥忍足,说什么比赛不认真,非要找大长腿姐姐,上课看爱情小说,问题是说了还不听,有一肚子奇怪道理等着,气得小景苦练怼人技艺,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迹部耳朵微动,根本不用转头就知道,肯定是……

“名仓你又在说什么不华丽的东西?”

怎么就又了,但是,谁叫他吵不赢小景,对着同桌耸了耸肩,得到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咂了咂嘴,好像也不算亏。

而在他们谈话见,场上陷入苦战。鲍伯虽然体型庞大,但灵活地像只猴子,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拘泥于正规的击球姿势,高大的身躯又使得他步幅加宽,攻击和回撤时间都有所缩短,“啧。”所以说,监督选这样的人当他的对手,果然是因为他平时太悠闲,看不顺眼了吧。

“3-0,by鲍伯。”

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忍足弯下腰,身体前倾,像捕食的猛兽般死死盯紧对手。

浅黄色的小球携着疾风飞速划过半场,嘴唇抿紧,他提起球拍轻轻擦过而后假装用力地回击过去。

“还不死心嘛小子?”鲍伯带着嚣张的笑容重重回击。

“砰!”

“out,15-0.”

本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可……

“out,30-0.”

“40-0.”

“3-1,by忍足。”

怎么会这样!那个小子!鲍伯的眼睛布满血丝,那个小子在耍他!

“咳咳。”隐约间,好像听到……

察觉到贝加教练的意图,忍足立刻开口打断,“有的时候,运动不止需要四肢,还有这里。”

好不容易要收网的猎物,不能让那个教练再拉回去不是吗,他侧身,朝贝加礼节性点点头,贝加眉头紧锁,脸上似乎能滴出水来。

“可恶!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没有听到教练的指示,鲍伯凭借本能朝忍足大吼,纵使被裁判呵斥也不改本色。

放短球,加旋转,一个小球在忍足的球拍上被玩出了花,弄得鲍伯疲惫不堪,他不明白,明明手臂上的肌肉喷张,应该是个力量十足的球,但为什么到他这里就绵软无力?明明脸上写得要扣杀,为什么最后是个截击球?

对方到底想了些什么?

但场上的比分,和对面少年的略带嘲意的笑脸都告诉他,不用再想了,猜不到的。

“game won by 忍足,6-3.”

“太好了!”切原攥紧拳头,他们又……

等等!

看着场上的记分牌,双打二赢了,双打一赢了,单打三赢了。

所以说……

脖子僵硬地咔咔转头看向不二前辈,得到对方肯定地点头和低声浅笑,切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脸颊的温度仿佛能烫熟鸡蛋,啊啊啊,所以他到底在不二前辈面前说了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