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时眉再醒过来就是中午了。

下意识伸手试了试身边,是冷的,不见岑浪。她实在懒得动,抬手摸向床头柜,想给岑浪打个电话。

结果发现昨晚手机忘记充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无奈只好插上充电器,等开机的功夫她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浴室洗漱。原本还想再冲个澡。快天亮那会儿岑浪已经帮她洗过了,但她睡觉不老实,头发还是被睡得一团乱遭。

只不过终究还是有心无力,站在盥洗盆前洗脸刷牙已经在腿软了,腰臀酸胀,大腿……时眉擦干净脸,低头瞟一眼,很好,大腿上都是细碎的咬痕伤。

这个混蛋。

岑浪属狗的吧,

净挑她敏感不受力的部位咬。

但总而言之就是,她能坚持刷完牙洗完脸已经很不错了,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力气再去洗个澡。

本来还想跟他甜甜蜜蜜约个小会,

毕竟今天周末嘛。

毕竟,今天是恋爱第一天嘛。

“岑浪!”她站在浴室门口,一转身,正好撞见岑浪推门走进来。

她叉起腰,佯作气恼,张嘴就要教训他:“你以后——”

嗔恼的话尾蓦地消音,

岑浪撩起眼皮凝住她,倏然凑上来,勾起唇,倾身弯腰亲了她一下。

用力而短暂的一个吻。

“花已经帮你分装好了。”岑浪眉尾轻挑,落在她唇上的视线虚迷胶着,拇指替她温柔擦掉嘴角的牙膏渍,缓缓探入她眼里,嗓线微哑,

“欢迎来到我身边,宝宝。”

时眉这才注意到,他从身后拿出一盏肉粉色麦穗瓶,里面斜插着十珠层叠饱满的珍妮小姐。

完全按照,上次她分装的标准。

“什么呀……”时眉语气顿时松软下来,耳廓微烫,目光像是无处落脚,似打非打地推了他一下。

又或许,称不上推。

推力发黏,糖分很足,

带有明确的羞涩,自然地撒娇,和无比浓烈的喜欢他。

接过花瓶,低头轻嗅了两下,特别香。时眉又仰头拍拍他的肩,岑浪俯低眼,很配合地弯身靠近她。

时眉踮脚凑上去,在他颈侧深吸了吸鼻腔,发出一声浅浅喟叹的喘音。

“啧,比花还香。”她眼波狡黠,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却偏偏又将夸赞的词句故意压虚,咬紧发音。

于是本就不纯粹地语调变得更为动荡,气音黏软上浮,渗漏两分湿润地挑逗,在他耳边笑得不长记性,

“你好诱人啊,浪浪。”

岑浪稀微眯起眼,扣住她的后腰手腕用力一勾,时眉根本稳不住身体径直撞上去,腰脊瞬即迸发丝缕酸意。

腿更软了。

“站都站不稳了,”岑浪收紧她的腰,警告性拍了一下,头一歪,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戏笑,“还勾我呢。”

他拍得极富有技巧,

力道微微有点重,但绝不会痛,电流般直窜尾椎的震感带起隐隐酥麻。

让她打着颤叫出一声。

岑浪似乎要的就是她一声,奖励式亲吻她的脸颊,弯腰将人抱起来,低声笑她:“叫什么,有这么爽?”

时眉登时脸色酡红,手里抱着花瓶挡住自己,躲在他怀里小腿乱蹬,闷声闷气地控诉他:“岑浪你别欺负人!”

有些回忆是要记一辈子的。

比如,昨晚最开始的时候,岑浪始终压着自己对她体现温柔,而她精力充沛,偏不安生,表现得很疯。

但岑浪还是有所克制地收着来。

于是有些急于出口的话,

时眉表达得很不好理解。

比如。

“浪浪,你能不能再多爱我一点…”

她表露得词不达意。

但向他索吻的小动作却大胆而热切,眼角湿漉,用尽本领去阐释词句没能坦述清楚的要求。

她竟然亢奋到这种地步。

而起初的岑浪也并不老道,他极力抑制着压挤下的娇黏触感,甚至在这样的灼烧情绪里,还能认真思考她的话。

她不满足于温柔,她很迫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

岑浪微微抬眼,彻底放开进展的频率,仔细观察着她,绝不错漏她反馈给他的每一寸表情,然后似摸非摸地施力拍打了她一下。

就像刚才那样。

然后得到时眉回赠给他的反应,

比刚才更要命。

“原来你喜欢这样。”岑浪低缓笑起来,天赋异禀的男人,还会不耻下问。

时眉脸更红了,迅速截断回忆。

但也乖了点,由着岑浪抱她回床上,扯过被子帮她盖好。

他坐在床边,伸进一只手臂垫在她腰下,指腹探寻到她后腰侧轻力按揉。

他的动作很纯粹,眼神干净,情绪平稳镇静,不渗入任何一点隐晦不明的暗示,好像就真的是在单纯为她舒缓。

不纯洁的人,是时眉。

她已经明显觉察到自己愈渐委顿的体感,悄然蒸腾的热意,身体被他指下浮漫上来的捏力隐隐炙烤出洇潮。

她知道那绝不是汗。

“你很紧张?”经过前一晚对她的细致探索,岑浪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手臂发力把人往上带了点,眯了眯眼,抵住她拖着声腔笑问,“想到什么了?”

时眉咬紧下唇,

肢体末梢近乎灾难性变软的刹那,她经受不住他的眼神拷问,抬手紧紧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这样做的后果是。

她不得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拥有一双绝对美感的唇。

他用这双唇为她做过很多事。

追求她,亲吻她,叫她宝宝,对她说尽情话,让她品尝难以言喻的欢愉又给她抚慰,

为她提供一些情人间的私密服务。

他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所以时眉怎么可能不回想,越回想越紧张,身体紧绷到压根放松不了的程度时,她甚至战栗地轻哼了声。

她觉得自己要在他手下完蛋了。

时眉还捂着他的眼睛,但尾指却在渐渐下移,小幅度滑到他的唇角,轻轻点触,含含糊糊地哼唧着:

“浪浪…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昨晚确实太过了。

岑浪薄唇微翕,下颌蓦然收紧,修长指骨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指节有点冷,拇指带着凉意上下抚触,若有似无地磨蹭她滚烫泵搏的内侧动脉。

听到她说:“但是,但是你昨晚真的很棒,我想…我应该表扬你一下。”

他拉下她的手,清晰感受着她指尖依次划过他的唇,就像一点点撕扯他的理智,轻盈又疯狂地,无意或有意的。

“想好用什么方式了么?”

最后,被她击垮。

他的眼神比嗓线更阴晦邃沉。

时眉弯起嘴角,在此时此刻非常庆幸自己事先做好的准备,准备了满满一屋子的氢气球,每根气球下都栓挂着送他的亲密礼物。

她歪了歪头,指着漂浮在最近处的小方盒,声音沁入不正常的情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