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在梦中把你摇醒

“雄主?”

陆于栖回过神, 希尔修斯的发丝还缀着水珠,正顺着头发尖尖往下滴落。

陆于栖把他摁在椅子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把他的头发盖住, 希尔修斯抓住陆于栖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陆于栖知道他能自己来,但他现在急需做点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给希尔修斯擦头发。

他的五指穿插进希尔修斯湿润的头发, 轻轻叹了口气。

希尔修斯问:“您怎么了?”

陆于栖说:“我觉得好复杂。”

希尔修斯有点茫然:“什么?”

毛巾换成了轻缓的热风, 希尔修斯没有得到回答,于是转过头,陆于栖把热风的方向换到另一边, 揉揉他的头发,说:“先把头发吹干。”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希尔修斯。

据目前得到的信息, 他的雌父雄父参与在其中, 或许斯诺公爵曾经也在其中,还有之前见到的那只S级雄虫奥卡西, 或许还有更多。

他们都在找一些东西。

但是, 他们似乎没找到,带他长大的不明身份的老雌虫倒是发现了线索, 并且传达给了陆于栖。

陆于栖作为实际芯子是人类的雄虫, 时常觉得自己知道的或许有点太多了。

但偏偏又没有办法, 雌君是少将,雌父是第二星总管理者, 雄父是S级雄虫, 就连荒星上的老雌虫,都有一个神秘的身份。

在这样一个圈子里, 想不知道都不行, 可这也太多了。

而且这些已经初见沉重端倪, 还未完全挖掘出来就已经知道牵扯到的范围极大。

陆于栖感受到希尔修斯的头发从湿润变得干燥,揉了几把后,把热风停下。

希尔修斯似乎没有特别执着他还没有说完的话,因为陆于栖看到他微阖着眼,看起来就要睡着了。

陆于栖半蹲到他面前,他就半抬起眼看了一下,随后放任自己倒到陆于栖身上。

陆于栖的手揽在他的后背,把希尔修斯抬起来一点:“这么困?”

希尔修斯含糊说了一句:“还行。”

陆于栖觉得他有点异常:“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摸了摸希尔修斯的额头,温度正常。

希尔修斯摇头:“没有不舒服。”

现在确实已经超过了希尔修斯平时睡觉的时间,陆于栖把他放到床上,给房间调了一个适合的温度才出去。

再回来时,希尔修斯已经睡着了,陆于栖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甚至不放心的用精神力检查了一下。

动作忽然一顿,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信息。

——希尔修斯最近可能更加困倦,受到雄虫的影响,他即将升级。

在此期间,他需要保护。

“?”

——

军部的战舰是虫族速度最快的舰船,到达前线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奥卡西从阿诺德雄子的欢迎宴会离开后,连夜赶到了前线。

这是他第一次来前线,训练有素的军雌队伍从他旁边经过,没空好奇一只雄虫为什么会来前线,驻扎地的营地看起来并不舒适,甚至因为需要不停地变动位置而显得有些简陋。

这是最前线。

奥卡西在其中一只军雌的带领下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宽敞的空间,他听到一些含着痛苦的声音。

奥卡西的脚步微微一顿。

这只军雌有些为难的告诉面前这只翩翩有礼的雄虫:“奥卡西阁下,因为军雌精神暴动会有一个危险期,所以在前线出现精神暴动的军雌都会被送去隔离直至精神暴动稳定下来,塞寥尔上将身为高级别军雌,受到的隔离管控会更加严格。”

奥卡西看到长长走廊两侧紧闭的门窗,他看起来依旧温和:“麻烦你了,我的雌君在哪个房间?”

“请跟我来。”

这只军雌把他带到地下二层,这里没有配备电梯,只能走过去。

地下一层,奥卡西看到两侧房门的材质有别于地上楼层的门,是一种更加坚硬的材料。

奥卡西问:“安上这些门,是为了防止精神暴动的军雌跑出来吗?”

军雌:“是的。”

奥卡西状似困惑:“我以为楼上那种材质已经足够挡住他们了。”

“曾经上级们也是这么认为。”军雌说:“后来发生了一个意外,一只濒临精神暴动后期的高级别军雌跑了出来,疼痛摧毁了他的意志,甚至伤害到了好几只军雌,这个意外过后,高级别军雌的隔离室就改版了。”

奥卡西:“有多痛?”

军雌笑笑:“特别痛,特别是有一些怕痛的军雌,更难承受。”

“似乎很多虫都觉得军雌不会感觉到疼。”军雌耸了耸肩,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奥卡西阁下,到了。”

军雌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塞寥尔上将已经带上了抑制器,但并不能确保他会不会出现危险行为,如果塞寥尔上将有伤害您的意图,请立即拉响警报。”

每只来到前线对军雌雌君或雌侍进行精神安抚的雄虫,都会得到这番嘱咐,并不会因为雄虫的身份差异而有什么差别对待。

但其实愿意来前线安抚因战斗而引发精神暴动的雄虫并不多。

奥卡西微微点头。

军雌给奥卡西打开门。

军部给前线精神暴动的军雌准备的隔离环境还算不错,走进室内虽然不算特别宽敞,但是有一厅一室,塞寥尔不在客厅里。

奥卡西把门关上。

军雌在精神暴动期的各种感官会下降,奥卡西动作够轻,塞寥尔在房间里,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隔离室给里面的军雌留了一扇窗,塞寥尔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空茫地看着窗外。

抑制器锁在他的手腕,衬得塞寥尔更加瘦削,军装衬衫下的身体显得空荡荡的。

“塞寥尔?”

奥卡西觉得他瘦得有点厉害了。

塞寥尔猛地回过头:“殿下?”

他从床上下来,就要跪下行礼。

塞寥尔的动作被制止。

奥卡西:“你为什么还要跪我?你已经不是我的侍卫长了。”

塞寥尔怔了一下,片刻后垂下眼:“您是皇室的皇子,一直都是。”

奥卡西收回平时的温和,神情冷淡:“可我现在是你的雄主,你为什么不叫我雄主?我不喜欢殿下这个称呼。”

塞寥尔低下头:“对不起。”

奥卡西:“你总是道歉,但你一直没有改。”

塞寥尔只是说对不起。

奥卡西有些焦躁,他扯开自己的领口,动作有些粗暴地把塞寥尔压在身下,解开他的军装衬衫。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已经不是我的侍卫长了,塞寥尔,你该叫我雄主。”

塞寥尔:“我,我只是平民…唔…”

奥卡西把他的脸板正,褪下温和的面孔,他俊秀的面孔在这一刻显得很寒冷:“你为什么总在纠结这个,我把你带出来,是让你抛弃这种想法,而不是一直用这种想法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