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来替你挡着。”

林瑟舟把江屿裹得严实,但让风一吹还是冷。回到家后,林瑟舟让江屿先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了,这时的江屿已经回了点神,没那么魂不守着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儿可笑。

他闭口不提,林瑟舟也不问。

江屿脱了鞋和衣服,还不往浴室钻,从卧室伸着脑袋出来,“舟哥,尧尧和蒋松呢?”

“不知道,”林瑟舟在厨房,“你找他们有事?”

“没事,”江屿没话找话地又补充一句,“随便问问。”

林瑟舟听出来不对劲,这话鼻音太重了。林瑟舟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捏着汤勺。

江屿笑着问:“你在厨房干什么呢?”

“煮点姜汤,给你喝,驱寒。”

江屿又问:“煮上了吗?”

“还没,”林瑟舟颠了颠手里的勺,说:“刚处理完姜。”

“舟哥,你先别弄了,我不喝,”江屿冲林瑟舟招招手,眯着眼睛说:“你过来。”

林瑟舟说好,先回厨房把煤气关了。他走进卧室,门还没关上呢,江屿就抱上来了,林瑟舟看他的模样,跟一丝不挂也就几件贴身衣物的距离,刚想说他几句,被江屿摁在墙上接吻,手还不消停。

林瑟舟托着江屿的腰,回吻呢。

江屿脱他的衣服,他就摘了江屿的腿。

吻到后来,江屿气喘吁吁地挂在林瑟舟身上。

林瑟舟问:“作妖啊?”

江屿一笑,脸色还是白,“兔崽子们晚上回来吗?”

林瑟舟反问:“你想不想让他们回?”

江屿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林瑟舟。林瑟舟明白了,他空出一只手找到手机,给蒋松打了个电话,直接了当让他晚上别回家,照顾好江念尧,好好学习。

冠冕堂皇的。

他们很久没做了,林瑟舟原本是不想的,怕过了头,又让江屿累得起不了床。但江屿很亢奋,他没有明说,只是急于给自己找一个心灵上的寄托。

只有林瑟舟了。

林瑟舟做得不狠,江屿要狠了,他被林瑟舟抱着出了浴室,身上干干净净的,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江屿趴着睡,累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他眼睛半阖,昏昏欲睡,脑子里想不了别的事情了。

林瑟舟给自己套上睡衣,开始收拾屋子,他把江屿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捡到裤子了,裤兜上的水渍已经让空调风吹干,林瑟舟没往里面翻,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十七,我把这些衣服扔洗衣机了,你还有什么要洗的?”

“没了。”江屿把自己脑袋转了个边,没继续往下说,好像真睡了。

林瑟舟想了想,说了句好,拧开卧室的门,要走了,但是脚步挺慢的,还是等着江屿的反应。

江屿揪着被子,没睁开眼睛,也没听到动静,他试着喊了一声,“舟哥?”

林瑟舟叹了声,回应了:“嗯,我在。”

江屿闷着脸,手一伸,“把裤子给我。”

林瑟舟把裤子给江屿,说了句已经干了。

江屿还是懒得动,他身上都酸,接住裤子了,又还给林瑟舟,“舟哥,兜里有张照片,你给我拿出来。”

林瑟舟也说好,他报照片拿出来了,背面朝上放在掌心,自己没看,问江屿看吗?

“困死了,不看,明天再说,”江屿说:“舟哥,你也过来睡,快点儿。”

林瑟舟把照片放床头柜了,用维C压着,偏头看江屿,笑了笑:“我还得给你洗衣服。”

江屿不放林瑟舟离开,一步也不行,“别洗了,堆着,也明天再说。”

“嗯。”林瑟舟在江屿身边躺下,伸手揉江屿的肚子,他把江屿揉舒服了,耳边呼吸声逐渐平顺了,林瑟舟说:“十七,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第一个告诉我,你不能瞒着我,知道吗?”

“我知道,”江屿呓喃,“舟哥,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江屿下半夜睡得不踏实,做了很多零碎的梦,这些梦拼不起来,平白惹人心烦。江屿骤然被噩梦惊醒就睡不着了,他不敢乱动,怕吵醒林瑟舟,睁眼到天亮,又在林瑟舟起床前装着闭起来。

林瑟舟知道江屿装睡,也知道叫不醒他,干脆省了这个步骤,直接起床做早饭了。他特意放缓动作,给江屿缓冲时间,两碗鸡蛋面做了一个小时,出锅了还得保温,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头叫江屿起床。

江屿起床了,屈着条腿坐在床上看照片,身上只有一件很单薄的睡衣,被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窗户敞开,看着挺自虐。

林瑟舟不太关心照片上的内容,他进屋先把窗户关了,又找了件外套往江屿身上盖。江屿这才回了神,他抬起头看林瑟舟,眼里全是迷茫。

“舟哥?”

林瑟舟无奈又心疼,他亲了亲江屿的眼睛,问:“吃早饭吗?”

“等会儿,”江屿把照片给林瑟舟看,“舟哥,你看。”

林瑟舟从江屿手里接过照片,第一眼看见上面的人,他愣了一下——

照片上有个女人,她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男孩。年份应该挺久远了,背景看不太清,看着像城村结合部,乱七八糟停着不少拖拉机和手推车。

女人表情畏缩苦愁,身形消瘦,她顶着一头糟乱的短发,穿着十分朴素,是重体力劳作者,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张脸。

她的脸在老旧且即将消散的黑白画面中,也能从五官比例看的出精致,尤其眼睑下的黑痣,是惊艳的点睛之笔。

很好看,是个美人胚子。

跟江屿一样。

林瑟舟叹了一声,他把照片还给江屿,轻轻抱住他,“十七——”

江屿问:“跟我很像吧?”

林瑟舟坦诚回答,“是,很像。”

江屿靠在林瑟舟的肩上,脑袋一歪,脱力似的看着很累,他回想昨天晚上的场景,缓缓开口说:“那个男人昨天晚上在我的店里声泪俱下,说我长得像‘妈妈’,他是这个意思吧?”

林瑟舟不知道,他没立刻回答江屿的问题。

江屿停了一下,继续问:“舟哥,那个男人是我爸?”

因为对父母没有深入概念,江屿无所谓一个称呼,叫起来也相当随意。

林瑟舟却不太赞同,“十七,光凭一张脸不能确定彼此身份的,这种事情必须要有科学作为依据,谨慎点儿好。”

“我知道,我也没想太多,”江屿笑了笑,嘴上这么说,思想又回去了,“我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故意把我扔了的。”

林瑟舟又想起自己在酒香门口撞到的男人,很难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不确定,于是问江屿:“他什么意思?”

江屿把前因后果跟林瑟舟说了一遍,很仔细,没漏细节。

“舟哥,你给我分析分析,我现在脑子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