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4/5页)

姜小楼也没有向所有幽冥一脉弟子都证实了这一点,她只是针对了几个幽冥一脉的魔尊,幽冥脉主惊愕之余,也不得不认下了这件事情。

因为幽冥脉主不认也没有办法,倘若姜小楼还是弱小如姜明月,那么即使有楚文茵护着,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要了姜小楼的性命。

可姜小楼现在并不是,而且修为战力还要胜过他一筹,那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屈服,然后把命脉交到对方的手中。

这样的手段对付寻常修士或许还会遭到反抗,但是魔修们可一个比一个识时务,更何况幽魂宫根本就没有脊梁硬的,被楚文茵打服了一遍之后再来一个姜小楼,他们当然能够适应良好了。

除了魔域和仙魔界以外,刚刚被收回的景国的部分也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从钟阿桃传递回来的报告来看仙魔界在景国的发展其实并没有那么稳定,和周围也有一些冲突。

但是现在和之前也并不一样了。等到姜小楼仙魔界主的身份落实,景国旧土的局势自然也会有一些变化,而钟阿桃的愿望说不定也真的能够实现……

除了这些事情,姜小楼在魔域得到的诸多蕴含规则的神器也依然没有找到主人,也不只是卫静阳那群人,在天眼城之中她的收获只会更多,更不要说还有楚文茵留给她的一些遗产了。

魔域之行对于姜小楼而言,收获远比她想象得要更大,甚至是整个仙魔界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而整个魔域的变故虽然令人震惊,可是细细想来,此次封界魔域各方的目的都已经达成。

红月成功地完成了万年来的谋划,吞噬了魔域的天道,而楚文茵也钓到了西方神帝的意识,与对方同归于尽。

幽魂宫归于姜小楼之手,而司徒闻天也没有抛下她和楚文茵之间的默契,直接定下了姜小楼仙魔盟主的位置。

这看起来是很顺利,仿佛一切都顺风顺水,但是任是谁也知道时运绝不可能如此。

即使四方天神只剩其三,也是九州难以应对的,这也是姜小楼必须接下仙魔盟主位置的原因,如果她想要从整个九州着手,那么这个位置对于她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论姜小楼有没有这样的野心,她都必须坐上仙魔盟主——乃至人族共主的位置。

但是接下仙魔盟主的位置,也同时意味着另外一点。

虽然没有将这件事情悬在心上,但是姜小楼从来不曾忘记。

绣娘的影子还藏在阴影里面,时刻等待着要给她第三针。

传闻之中夏太子在运势最为昌盛的时候因为绣娘的第三针而死,那么从这个轨迹来推断,夏太子身为三界盟主,即将成为九州共主,但是在那个时候被影子的第三针袭击而死。

那么姜小楼成为了仙魔盟主之后,和这一针的距离就不会更远了。

绣娘的针才是这个世间最为难以捉摸的武器,尤其是当这一针和虚空之中的时光之河相连的时候。

时光从来无情。

姜小楼只是盯着阴影瞧了一瞬,好像那里很快就会冒出来一个诡异莫测的刺客一样。

第三针仿佛是悬在面前的死期,而且实际上是攻心之计。因为对于绣娘的针的了解越来越多,那么畏惧也只会越来越多。

然而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姜小楼就越不想让敌人如愿。

她如常地忙碌着,仙魔盟的下一次会议并不远,即使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但是在那个时候她也必须有一些盟主的模样。

……

剑宗。

不同于旁者本来就是宗门的头领,只有剑宗掌门还需要等待云清仪传消息回来。

对于整个魔域的惊变和楚文茵的死讯,就算是掌门也不由一阵惊愕,但是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姜小楼已经给了剑宗无数个惊喜了——可掌门绝想不到姜小楼这样一个剑宗弃徒竟然还能一次比一次给他的惊喜更大。

当然,大的是惊,不是喜。

从天外楼主,到仙魔界主,再到幽魂宫主以及未来的仙魔盟主……

剑宗掌门知道自己必须要认真且审慎地对待这件事情了。

这样的情绪和言轻很相似,事实上在整个九州的掌门或者宫主这些人里面,剑宗掌门和道主都是最像的。

因为魔域只有一群楚文茵为首的疯子,屠仙宫主正常一点,但实际上还是一个杀胚。

世家则全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自私鬼,唯一一个不是的司徒闻天可以被划到和楚文茵为伍的疯子一流。

因此,整个修真界剩下的正常人实在不多了,再排除掉天魔忠心耿耿的属下佛主,就只剩下了剑宗掌门和言轻二者。

就像言轻的惊愕一样,剑宗掌门对于云清仪的态度也有几分愕然。

因为云清仪不会意识不到在当时他根本就是在代表着整个剑宗发话——而云清仪也替剑宗承认了姜小楼的仙魔盟主的位置。

这让掌门感觉并不好。

他不敢说自己心中其实也有一些小小的盼望,比如这个位置,若是要给公认的修真界最强者,那么事实上其实是剑尊重华。

而若能如此,那么剑宗的地位只会更上一层。

可现在绝不可能了,掌门也只能在云清仪漠然的视线里面,有些意味深长道,“您有私心。”

云清仪平静地和他对视着,让剑宗掌门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眼神里面仿佛已经是一个不再是人的存在。

但云清仪没有发难,只是答道,“是,我有私心。”

然后呢?

他不做任何的解释,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面,剑宗掌门明白了云清仪的解释。

他承认了他有私心,况且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一个没有私心的人。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剑宗掌门……整个剑宗,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掌门只能苦笑。

他勉强地道,“您至少该想想剑宗……”

云清仪不再看着他,却悠悠道,“你这番话若是和我师兄说,会如何?”

掌门不由一顿。

他惊愕的神色落到了云清仪的眼中,竟然能让对方也流露出几分饶有兴味的样子。

这番话如果是对林殊说,林殊会让他滚出去,而现在云清仪在暗示自己的态度。

对于整个剑宗,其实他们这一脉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林殊并不在乎,他也并不在乎。从前的铸剑峰在那样的命运里面挣扎,却没有人会来拉一把,那么让他们对于剑宗的归属感太深也是并不可能的。

只是从前的云清仪很好说话,才让掌门渐渐忘记了这些事情,而现在,云清仪也不那么好说话了。

“是我僭越了。”掌门立即服软道,心中暗自叫苦。

他告辞的时候,甚至也不见对方有任何的挽留之意,然而剑宗掌门却不得不做出姿态来,现在不是对方需要剑宗,而是剑宗需要云清仪,这一点掌门从来都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