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傻瓜 她靠着两条腿,跑这么远(第2/3页)

做妹妹的,帮哥哥找书的过程美化一下,绝对不能算撒谎。

周筱翻开诗集看了一眼,眉眼含羞地笑了:“这么点小事,哪需要你大老远特意跑来。”

“原本我是不用跑这一趟的。”玖珠喝了茶:“六哥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这种事不能瞒着。今天早上,六哥不小心摔了腿,御医让他在家中静养几日,所以他才拉着我的袖子不让走,让我一定要把诗集给姐姐送来。”

“他摔伤了?”周筱把诗集扔到一边,抓住玖珠的手问:“伤得怎么样,御医怎么说?”

“姐姐别担心,只是骨头错位,御医已经帮他接回去了。”玖珠连忙拍了拍周筱的手背,把明存甫给她的荷包拍了拍:“出门前,六哥还特意嘱咐我,带你去买东西,这些银子都是他给我的,你如果不去花一花,等回去以后,我不能给六哥交待。”

听说明存甫没事,周筱面色才渐渐恢复,不过已经没了买东西的兴致。

“好姐姐,你就当陪陪我。”玖珠挽起她的手臂:“你如果不花,我就不能跟着你一起花,今天就等于白跑了一趟腿,可怜可怜我吧。”

“好,不能让妹妹吃亏。”周筱被玖珠逗笑:“那我们走。”

她小心地把诗集放进自家怀里,才与玖珠携手离开茶楼。

玖珠见状眯眼一笑,拉着周筱走进一家首饰铺。

“花了这么多精力,才把人安插进宸王府,你们现在跟我说,云渡卿不用香料了?”

“主子,属下等人也没料到,宸王会突然改了爱好,把府中的香料全部扔了出去。会不会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才会有这种举动?”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中间有内鬼?”

“主子误会了,属下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人在宸王府发现了齐王的人。”

“难道云延泽暗中帮了云渡卿?”

“属下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记得云延泽今日要去查抄某个官员的府邸,若是有家眷突然暴起伤人,你们说伤他的几率有几成?”

“姐姐戴这个手镯真漂亮。”玖珠与周筱走出首饰铺:“可惜这般美景,被我看了,也不知六哥会不会羡慕我?”

“你别笑我,你与宸王殿下的婚事就在年后的二月二。”周筱捏了捏玖珠嫩嫩的脸蛋:“到时候看谁笑谁?”

“婚事有什么好笑的呢?”玖珠不解地问,“两个喜欢的人,住在一起,是开心的事啊。”

她的眼神干净,仿佛从未被污染的湖水,提及“喜欢”二字,没有欲念杂念,只有纯然的快乐与天真。

周筱怔了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面有卖小吃的。”玖珠松开周筱的手臂:“周姐姐等等,我去买些来。”

周筱站在原地,看到玖珠尝完味道后,买了好几种不同的吃食,最后鼓鼓囊囊捆了一大包。

“你买这么多作甚,能吃完吗?”周筱疑惑地问。

“不是给我吃的呀。”玖珠捧着包裹着小吃的油纸包:“这是给殿下跟父亲买的,他们在礼部有很多同僚,大家在一起分分,就没多少了。啊,我想起来了,周伯父也是礼部官员,对吧?”

“尤其是殿下,他在礼部是晚辈,跟各位大人一起分分吃食,能促进彼此间的情分。”玖珠认真地解释:“师父说过,无论身份高低,都不能做孤家寡人。一个人纵然有万般能力,若身边无人支持,也是不成的。”

周筱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你的师父,一定是博学之人。”

“或许吧。”回忆起两位师父为了不洗碗,互相比懒的模样,玖珠语气有些不太肯定。

她们观里,也没什么书可看,平时师父教她写字,都是在沙盘上写。

别问是什么原因,问就是她们太穷,要省纸墨。

远处有哭声与求饶声传来,玖珠问周筱:“姐姐,你有没有听见女子跟小孩的哭声?”

“别过去。”周筱拉住她:“那边是某个罪臣家里,正在被查抄。”

昨日明敬海刚回京,今天这个官员就被查抄,任谁都能猜到,这个官员肯定与其他地方的官员相勾结,做了伤害百姓的事。

黑面煞名不虚传,只要被他查到的贪官污吏,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抄家?”玖珠更加好奇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抄家:“姐姐,我们远远站着看两眼好不好?”

“好吧。”周筱不好承认,其实自己也有一点点好奇。

生而为人,喜欢看看热闹,算什么坏心思呢?

京城百姓对抄家这种事并不奇怪,自陛下登基以来,不知道抓过多少贪官污吏,反正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坏官也是越来越少。

门外围着禁卫军,老百姓不敢靠得太近,大家挤挤挨挨地躲在角落里偷瞧热闹。

“站门口的那个年轻公子是谁,长得可真俊。”

“他戴的那顶发冠上,竟然还嵌了宝石,可真有钱。”

“别瞎说,那是有名的贤德王爷,齐王殿下。”

“就是那个又剿匪又考状元的王爷?”

“考上状元,还捐好多银子修学院的是宸王,你们到底是不是京城人,连这点都分不清?”

“那宸王剿匪考状元还捐银子,贤德王爷怎么就成了齐王,是不是陛下偏心齐王啊?”

“别瞎说,你不要命了?!”

“王爷,在王家查抄出纹银六十一万两千两,玉器首饰若干,这是粗略统计册,具体数量还要慢慢清点。”户部官员把查抄登记册呈给齐王。

齐王面色微沉:“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贪腐这么多银两,实在可恨!”

户部官员不敢说话,因为这位王大人是柔德公主驸马的姑丈,勉强与皇家也能攀扯上些许关系。

若不是因为此,恐怕王大人也没这么大胆子与外地官员勾结,做掉脑袋的事。

但凡这种案子,从上到下要牵扯出一大串,万一把皇家人牵扯进去……

“继续查。”齐王朝皇宫方向拱手:“本王出发之前,父皇有令,无论是谁牵涉此案,都严惩不贷。”

“殿下,王家后宅中,还有不足月的婴儿,您看这……”

“女眷老人孩子单独关押。”齐王看了眼被人抱在怀里,不停啼哭的婴儿,给柔德驸马留了一份情面:“把孩子母亲与孩子关押在一起。”

“是,下官明白了。”官员转身向小吏转达了王爷的意思。

看着这些戴上镣铐,惶惶不安的人,齐王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与母妃被关在小院里,母妃常常坐在屋子里哭泣,念叨着一些后悔的话。

后来母妃不哭了,还会经常拿出肉跟点心,让他躲在屋里吃。

母妃跟他说,那是舅舅托人偷偷带进后院的,而且舅舅还有了救她们出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