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不要瞎说, 已经穿上了”

谢初鸿刚发完,点进视频的徐何绅就听传来一阵敲门响。

秋芸在房间外声音小心翼翼地:“你们醒了吗?我进来了?”

周什一、谢初鸿光速打脸:“还没穿衣服!不要进来!”

徐何绅:“?”

群里几人笑岔。

秋芸很懂:“没事我不进去了,就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吃午饭, 我好开始做。”

自从两个孩子公开在一起, 她就再不敢擅自进周什一的房间。

上次还只是没穿衣服, 万一下次再撞见点别的……

“我们现在就起, 阿姨你做吧!”

谢初鸿飞快抓过手边的衣服套上。

群里,只有属于他们的小方格对着天花板,画面上方偶尔隐绰闪过晃动的人影。

明显两人是睡一张床的,家里家长也都知道。

徐何绅心情有点复杂, 问这个群是干吗的。

几人皆是微妙一顿,异口不同声。

谢初鸿:“闲聊的。”

夏晚黎:“看裸男的。”

伊铭:“冲刺高考的。”

池澈网卡了一下:“刚刚说什么, 没听见。”

氛围又是微妙一顿, 答案已经很明显。

周什一刚拿起手机,就看到白斯明找来问询的消息:“你们不是要问徐何绅成绩。”

夏晚黎赶紧咳嗽附和:“是是,你们班老师帮你把分算出来了吗?”

“昨天晚上就算出来了。”徐何绅是群里唯一一个没开摄像头的, 大家看不到表情,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他情绪还算稳定,也不知道发现端倪没有, 说,“作文没写,572。”

伊铭、夏晚黎、池澈齐齐:“哇——”

周什一如实给白斯明汇报。

他也是直到现在一对一聊天才发现, 原来这人头像已经把网红猫换掉了, 土的一如既往,竟然直接是夏闻砚照片。

谢初鸿惊讶凑到镜头前, 边看边跟群里接着说:“那算作文只得50分, 也有622, 至少年级前十,说不定能前五。”

伊铭开始打算盘:“池澈考630的话,622肯定能前五,然后这次谢初鸿跟池澈还不占名额,搞不好能前三。”

徐何绅有点庆幸自己没开摄像头,不至于被看到脸上沾染羞赧的笑,提醒:“……我也不算排名。”

他这回考得确实不错,超出预料。

夏晚黎直接蔫了:“你们怎么都考这么好,什一肯定也考得不错,就我感觉自己一般般吗。”

伊铭:“出了成绩你如果比我高,你就喊我爸爸。”

夏晚黎果断反水:“那不行,比你高是肯定的。”

伊铭:“……哦!”

谢初鸿已经含着牙刷开始刷牙,说话叽里咕噜的:“伊铭你发我微信那道题我刚给什一讲过,吃完饭让他给你讲。”

“操!”伊铭现在就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我已经彻底沦落到周什一都能给我讲数学题了,再不赶紧跑,都要撵上我了。”

周什一洗完脸出来,把手机免提放到书桌上:“别奶我,你上次都摸到600了,我怎么撵。”

夏晚黎的关注点却只有题:“哪道哪道,是最近发下来那张测试卷(三)的最后一道大题吗?什么时候讲?我也要听!”

几人对话里,谢初鸿一耳朵就听见了徐何绅那边瑶姐喊吃饭的声音,意外:“你也还没吃午饭吗?”

徐何绅“嗯”了一声:“我妈妈晚上下班晚,起得也晚一点。”

谢初鸿和周什一无声对视,纷纷打出一个问号。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去吃饭了。”徐何绅说这话时生疏别扭,明显极少有机会给谁这样打招呼。

夏晚黎最先应他,让他先去。

徐何绅却在小方块退出去前,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数学卷三我们班也发了,大题我能听吗?”

几人都愣了一下。

周什一反应最快:“那等吃完饭还是在群里讲吧。”

徐何绅又轻轻“嗯”了一声:“那我吃完饭就来。”

等他彻底退出去,几人瞬间在视频里讨论开。

夏晚黎:“怎么着,我们这个群是真的要开始冲刺高考的节奏?”

伊铭:“CB不是有那个主管在吗,怎么还要老板娘亲自看店?”

谢初鸿也是一脸蒙:“我不知道啊,以前瑶姐为了他,最晚十一二点也到家了……”

关于徐何绅跟他那点联系,早在联盟稳固时就公开了。

“所以现在你们都在一个群里。”周常德在餐桌上听着两个孩子说的,觉得有趣,“还是先前专门聊他那个群?”

谢初鸿点头:“等会吃完饭什一还得去群里讲数学题。”

搞来搞去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白斯明作为他们的地下同志,一完成任务就被火速遣退,深藏功与名,像根本没在他们那群待过一样。

秋芸没藏着自己的不可思议:“周什一都能给别人讲数学题了?真的假的啊,那这次就算告诉我考了六百我也信啊。”

谢初鸿笑:“六百下次,这次数学挺难的,目标稳定五百五。”

“别说五百五,五百四我都喜死。”关于徐何绅的事,秋芸全权交给周常德处理没怎么参与,“那等会讲题那个男生也在吗,他不会又想使什么坏吧?”

周什一乐得再次宣扬谢初鸿的好人好事:“都跪地上擦鼻血、把试卷借他对答案了,再使坏岂不是不讲武德。”

周常德、秋芸没懂:“不讲武德?”

谢初鸿哭笑不得。

亏他还惦记这人每天光记着学,压力太大,会不会起反效果,结果这冲浪网速一点没慢。

周常德反正觉得这是好事,慢条斯理吃着手里的东西说:

“青春期的心思确实更冲动些,很多事的开端其实只有一个很小的初衷,做着做着就忘了,只是惯性还保留着,等最后想起来回头,可能已经持续十年、八年。”

甚至大多时候都是想不起回头的。

能和解就和解。

秋芸深以为然:“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上厕所无意听外面的人聊天说了一句,说我配不上我初恋,如果表白了肯定不会答应我,哎呀当时给我气的……还真不敢表白了。”

“然后最离谱的是,我长这么漂亮!成绩又不算差,后来再喜欢其他男生也一直不敢表白了,总觉得会被拒。”秋芸对周什一摇头,“但凡我上厕所没听见她们说那句话,结婚这事就轮不上你爸。”

“噗——”

谢初鸿和周什一当时就笑呛了。

周常德只笑笑抬了下眼镜:“那是他们的问题,女生不表白、自己也不知道表,这是我应得的。”

出成绩那天早自习,夏晚黎异常紧张。

他不是那种背地考得好,嘴上非虚伪谦虚上两句的人。

他如果说自己考的不太好,那可能就是真的不太好——隔几分钟就要朝前排两人问一句老白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