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混乱局势(第2/3页)

贺永年轻笑着问道,“那金世诚是如何回他的?”

大山道,“金兄自不应他。告诉他先前儿一是因他酒楼生意受损,与他相交一场,总要略有表示安慰,才替他做了小笔的买卖。日后若是想专走这门路子,这样的小钱连打点都不够,哪里能换出什么盐来?贺大少爷将银两投入加到五千两,金兄还是摇头。最后与他说,至少一万两银子起,他替他办成这笔买卖!要知打点官员,可不是坐家便成,要四处劳累奔波,投入的本钱太少了,自己的抽成也有限得很,这么折腾不合算!”

贺永年眉尖薇蹙,似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周濂却是呵呵笑将起来,倒了三杯茶,叫这二人,“来来,喝茶。大山接着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能说动贺大少爷拿出这一万两银子,后面便能想着办法套出他三万至五万两来。这引君入瓮,步步紧逼,一步一步做套儿的事情,他办过不知多少宗了。鲜有人能识破!”

大山拍了下贺永年的肩膀,过去端茶,笑道,“这贺大少爷虽没应,可瞧着他是极不舍得就这么放弃,问了金兄的行程,说回去商议商议!金兄与他说,因宁远县那湖面风景秀丽,雅致而有野趣儿,他要多在这里呆些时日。”

贺永年端着茶杯,品了两口,道,“府里周转的银钱最多不会超过一万两。若他入了套,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人,编个合适的身份,适时将他能动的产业买下来?”

周濂笑道,“这话是与我说的吧?”

另两人齐笑,“你这样的门路最多,不与你说,是与谁说的?”

周濂一笑,转向贺永年道,“当真不与他们留下一两个铺子?”

贺永年点了点头。大山笑道,“不留便不留,年哥儿让他们日后都瞧着你的脸色过日子才好呢。”

周濂啧啧有声,颇为惋惜的道,“这么一来,你想走仕途便难喽!”

大山怔了下,随即劝说道,“年哥儿,不若留一两个给他们也行。那大少爷又不是经商的料子,让他们自己看着自己败落,不也极好?”

贺永年摇头一笑,“不走仕途也极好。梨花喜欢摆弄田地,不喜在内院约束着,我与她置了庄子,做个大地主不更好?”

周濂一副事不关已地笑道,“你的事儿,你拿主意。”

贺永年点了点头。又笑,“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只等他入了局,再细说也不迟。”

大山点头,便又说到原先与李薇提及的茶楼院子来,笑道,“那边儿桌椅都布置妥当了,招工的告示也贴了出来。只是原先说的专供女客的院子,现下没有合适的管教人手,这……”

周濂接话道,“我已与沈卓说过。他们府上有两个管事儿娘子,精干的很,先让她们过来帮衬些日子,只是你这女伙计可不好招。以我说,你不如改为象清音楼那样的雅致场所,不过是男人们听听曲子,或者下下棋而已,有甚么关系?不比你这个有赚头,且也好办得多。”

贺永年摇头笑,“梨花可与我说过几次,让我看着你们呢。还有,三姐夫若觉得甚好,怎么不自己开一个?”

周濂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不喜你便说不喜,扯我做什么?”

贺永年站身子,看看天色,已不早了,便与周濂道,“我和大山先回去了。若是沈卓能请到卞大人,到时也叫上我一个吧。”

周濂点头。

※※※

丫头们备好礼单,请她过目,李薇正瞧着,一个身影闪进院门,很是急切的模样,见院中没人,也不敢往里面进,立在院中喊了声二少奶奶,青苗挑帘一瞧,却是院中的粗使丫头名叫小环的。奇怪的问,“小环,你有事儿?进来说吧!”

小环道,“青苗姐姐,我不进去了,你告诉二少奶奶,麦芽儿姐姐与大少奶奶院中的青瓷器姐姐吵了起来,就后花园那里呢。”

青苗唬了一跳,连忙叫住她,“你等等,我去回二少奶奶!”

李薇已在院中听见二人的对话,忙将礼单放下,往外走。孙氏几个也赶快跟上。李薇边走边问小环,“知道是为了何事争吵么?”

小环直摇头,“我本不在跟前儿,瞧见几个丫头都住那边跑儿,也跟着过去瞧热闹,结果……两人正吵着,恍惚听麦芽儿姐姐嚷什么,士农工商,敢埋汰我家小姐,你们自己还占了个最末等呢……我瞧着她们快要打起来了,便赶着过来给小姐报信儿,叫芳草在那里看着些,若是真动起手来,帮衬着麦芽儿姐姐……”

芳草儿是另一个粗使丫头,个子高也壮实,虽然人不如其名,但是这两个丫头李薇还是满意的。

便点头夸赞她,“想得周全!”一边急步匆匆向后花园走去。

还未走近,已见那边围了十来个丫头婆子,隐隐有吵闹的声音传来。青苗紧跑起来,“我去叫麦芽儿姐姐消停消停!”

李薇正急走着,孙氏忽然道,“小姐,是太太和大少奶奶!”

李薇抬头望去,从上房那边巷子里穿过来一群人,也是急步匆匆的,便加快脚步,催她们几个,“赶快走!”

贺夫人到时,两个丫头已住了嘴,停了手。两人发丝凌乱,衣衫歪斜,气喘如牛的互瞪着对方。

她淡淡撇过随后跟来的李薇,不悦轻哼,“你教出来的好丫头!”

李薇闻言率先撇过贺大少奶奶,然后才将目光投向贺夫人,先施了礼才道,“回太太,丫头们吵嘴是不对,许是说什么说左了。太太还是先问问的原由。虽然我的丫头失了体统,可……可太太不问原由便认定是我的丫头有错儿,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只怕是坏了太太公正廉明的名声。”

贺夫人目光一凛,贺大少奶奶已忍耐不住,冷笑道,“青瓷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柔和得很,若不是十分难听的话,她如何能忍不下?方才有人去报信儿,与太太说得清清楚楚,你的丫头口口声声说商人是个最末等的,这不是变着法子打太太的脸?!”

李薇目光轻蔑的瞟过去,“我的丫头性子我也最清楚不过,若非有人埋汰我,她何至于这般生气?至于大少奶奶说的你的丫头性子柔,哈!这个你说了可不算,你只问问府里头的丫头婆子下人们,除了太太院中的人没受过她的气,哪个没受过?”

“若你不知道,我不防一件一件说与你听。最近,昨日你那性子柔和的青瓷丫头出门办事儿回来,二门儿的婆子一时忙着没瞧见她,她怎么做的来着?”

麦穗立时在一旁回道,“她将许妈妈好骂了一通!”

李薇接话道,“是了,她连在府中呆子五六年的老妈妈都敢训,当真是好柔和的性子!五六日前院里修整树木,洒扫上丫头小鸦儿,手脚慢了些,挨了她的说教还不算完,还赏了两脚呢。半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