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宋启海离开

警卫们正好来交班,听到这话不由看了过来。

“咳,”杜若不好意思地恢复了正常,一扯丈夫的袖子,“你凶什么,小声点。”

宋长期拿开她的手,打开车门,“走吧。”

“去哪?”

“送你上班啊!”宋长期奇怪道:“你今天不上班?”

“我请假了,”杜若望着紫庭阁的大门,咬咬唇,“爹刚搬过来,东西一定不齐全吧,我过去看看,帮着置办置办。”

“哦,”宋长期掏出自己的钱包,取出傅慧给的电视票,“给,爹那缺台电视。”

杜若:“……”

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要两百多块,她能说她只带了十张大团结吗?

宋长期瞟了眼她僵硬的脸,呲了声,“行了,上车吧。”

见杜若站在车门外,还是不动。

宋长期冷了脸,“你走不走?杜若,我告诉你,我们俩个不管老人,那是在首长跟前挂着号呢,你最好别给再我出什么幺蛾子。”

“……我哪有不管?”杜若一听就炸毛了,这事能认吗,一认名声就毁了,“那几天医院里住满了受伤的战士,我工作多忙你去看我,你不知道,一个手术接一个手术地做,别说正常吃饭了,水都没空喝上一口……”

宋长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继续啊!”医生这工作,忙是真忙,前面杜若说的他信。

可后来,战士们出院的出院,转普病房的转普通病房,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长期——”杜若无所遁形。

想到快从部队回来的儿子,宋长期叹了口气,“行了,今天先去上班吧。周日,我们买了电视再过来。”

“真,真买啊?”杜若心疼得直抽抽,几百块钱,够他们小半年的生活了。

“嗯,”等妻子坐好,宋长期系上安全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方婷那有侨汇券,这两天你找她拿一下。”

杜若眼睛一亮,“她给吗?”

“给啊!”她自己许诺的,果果买彩电的侨汇券她出。

“有多少?”

“这个我也不懂……你问问方婷吧,看18寸的彩电要多少侨汇券?”

“十、十八寸……彩……彩电,你的意思是,”杜若捂着胸口喘道:“不是买台三四百的黑白电视,而是要一千四五的18寸彩电?”

“对!”夫妻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宋长期明白杜若的为人,答完,他就静静等着杜若尖叫,发飙。

杜若的心在滴血,颤颤道:“黑白的不行吗?”

“果果就喜欢彩色的。”

“果果!不是老爷子要?那启海咋不出……”

“这是见面礼。”宋长期淡淡道:“是第一次见面,果果把我当成亲人,向我讨的第一个礼物。”至于果果给他吃的莲子,宋长期余光瞅了眼妻子,不说也罢,省得再给果果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亲人……”用来坑的亲人吧,“爹知道吗?他怎么说?”

“爹知道,他什么也没说,等着看我表现呢。”

杜若:“……”

知道傅慧要画符,花旬准备好常见的黄纸朱砂,便去找老首长讨东西,顺便要张请假条。

“多久?”老首长问。

花旬:“我都近八年没休息了,您算算我补休有多长时间。”

这条子没法写了,老首长拿了张空白纸,签上自己的大名、盖上自己的小印给他,“你自己随意吧。”他相信花旬的为人,亦相信花旬的敬业精神,部队真有事,就算是休假期间,花旬也不会袖手不管。

花旬将纸张叠好装进兜里,“把您的好玉给点呗,还有砚台、各式毛笔……”

老首长看了他两眼,打开抽屉取了把钥匙,指指东边被设成库房的耳房,“自己找去。”

“谢了。”

花旬在老首长的内库里,一阵翻找,最后不但抱了一匣子玉饰手件、上好的砚台两块、大小各式毛笔两盒,还抱了两块原石。

傅慧醒来已经八点多了,宋启海去老首长的小厨房,给她端回了鱼片粥,小笼包。

花旬出了库房,正好遇到拎着包袱的方禹,两人便一起来了。

“花叔叔,”傅慧放下碗,跳下台阶迎上前,“咦!方禹,你是要坐我爸爸的车,回桃源村吗?”

傅慧早上没去爷爷那吃早饭,见到她,方禹便下意识地打量了番她的脸色,也不知是被鱼片粥的热气熏的,还是刚才跑动的原因,傅慧现下脸蛋红红,气色看着极好,“爷爷让我留下跟他过年,这是给我爷爷的。”

两个爷爷,绕得傅慧头大。

方禹叹气,“首长是我爸的爸,我叫爷爷,桃源村下放的方爷爷是我妈妈的爸,我也要叫爷爷。”

“桃源村的方爷爷,既然是你妈妈的爸爸,你不应该叫姥爷吗?”

方禹又想叹气,“我爸是入赘。”

“啥叫入赘?”傅慧好奇地追问。

方禹:“就是姑娘长大了,家里不舍得她出嫁,给寻的上门女婿。”

傅慧眨眨眼,不是太明白。

“男的嫁给了女方!”花旬言简意赅道。

“哇,还可以这样!”傅慧乐了,转身跑进屋,一头扑进宋启海怀里,“爸爸,爸爸,以后我早大了,也不要嫁人,我给您娶个上门女婿!”

门外,方禹瞪花旬,这是什么见鬼的教育方式。

花旬耸耸肩,抱着东西进了屋。

宋启海抽了抽嘴角,“果果,这个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咱先不谈它。你不是要给爸爸画符吗,书房爸爸给收拾好了,拿上东西去吧。”

“哦,”傅慧从他怀里爬出来,看向花旬怀里抱的东西,“哇,花旬叔叔您还带了好多玉啊。”

“我想着你会用得着。”

“嗯,用得着。”花旬不但带了玉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匣子各式雕刻工具,“给爸爸制玉符来不及了,我还是先用黄纸画张平安符吧。”

“我帮你裁。”花旬随傅慧进了书房,将黄纸朱砂放到书桌上,玉料放在博物架上,工具箱放在置物架上,然后展开黄纸,折叠裁出大小。

傅慧去掉砚台和毛笔外面的盒子,用温水洗了遍,倒了点朱砂在砚台里,然后兑上温水调制。

将裁好的一沓纸给傅慧放在书桌上,用镇纸压好,花旬迟疑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花叔叔?”

“咳,”花旬以手抵唇,不好意思地道:“我想……”

“您想看看,我是如何画符的,对吗?”

“对!”百多年来,随着灵气的急速锐减,道、法、术也早早地走向了没落,现在能画出灵符的少之又少。

傅慧从没给人上过课,铺好黄纸,提起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给他讲,笔划转换,灵力运用。

“……不看也没关系。”花旬颇为失落地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