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3/5页)

夜幕降临时,卡里回到了套房。他搓着双手,兴奋又快活。“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说,“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今晚我们好好玩,明天解决掉一切问题,后天我们就在香港了。”

“我跟我妻子打了电话,”我说,“我们愉快地聊了聊天,她告诉我,有人从拉斯维加斯打电话过去,问我在哪里,她告诉他我在东京。”

这让他冷静下来,他琢磨着这件事,然后耸了耸肩。

“听上去像是格罗内维特,”卡里说,“想证实他的直觉是对的。他是唯一有你电话号码的人。”

“在这件事上,你相信格罗内维特吗?”我问卡里,立刻,我就知道我越了界。

“你他妈什么意思?”卡里说,“这么多年来,那男人一直就像是我的父亲,他塑造了我。该死,我信任他超过任何人,甚至是你。”

“好的,”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我们要起程了?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关于去洛杉矶买古董的狗屎说辞?”

“因为他就是这么教我的,”卡里说,“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不必知道的事情,他会因这个为我骄傲,即使他查出来了也一样,我的做法是正确的。”然后他放松了些,“赶紧,”他说,“穿好衣服,今晚我会向你展示你人生中最好的时光。”不知为何,这让我想起了伊莱・赫姆西。

就像所有曾经看过关于东方的电影的人,我曾幻想过在一间艺伎屋里度过一晚,美丽又有天赋的女人全心全意地服务于我的快感。当卡里告诉我,我们会享受艺伎提供的娱乐时,我指望会被带去我在电影里看过的那些七拐八弯、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房子。所以,当车在东京一条主街上有遮阳篷的餐馆前停下来时,我很惊讶。那看上去像曼哈顿区的任何一家中餐馆。一个侍应领着我们穿过了拥挤的餐馆,到了一扇通往一个私人包间的门前。

房间里满是奢华的日式家具,天花板上吊着彩色的灯笼,一张长长的宴会桌,只比地板高一英尺,上面摆着颜色艳丽的碟子、小小的酒杯和象牙筷子。有四个日本男人,他们都穿着和服,其中一个是F先生。他和卡里握了握手,其他人则对我们鞠躬,卡里把我介绍给了所有人。我曾经看过F先生在拉斯维加斯赌博,但从未跟他结识过。

七个艺伎姑娘迈着小碎步跑进房间。她们都穿着充满浮华织锦、颜色艳丽、花团锦簇的美丽和服,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坐在桌边的坐垫上。一个姑娘陪一个男人。

学着卡里的做法,我也坐在宴会桌边的一个坐垫上。女服务员端进来盛满了鱼和蔬菜的巨大盘子,每个艺伎姑娘都喂着分配给她的男人。她们用象牙筷子挑起一小块鱼,或几根绿色蔬菜,喂给自己的那个男人,用无数像毛巾一样的小小餐巾帮我们擦嘴擦脸,餐巾都湿润又芬芳。

我的那个艺伎离我非常近,她的身体靠在我的身体上,带着讨人喜欢的微笑,哄着我吃喝。她不断往我杯子里倒某种酒,著名的清酒,我猜。那酒味道好极了,但食物中鱼太多了,直到他们送进来一盘盘牛肉,都切成小小的方块,蘸着某种美味的酱。

近距离地观察这位讨人喜欢的艺伎,我知道她至少有四十岁,虽然她的身体紧贴着我的,我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除了她和服上的许多织花。她就像具埃及木乃伊一样,被紧紧裹了起来。

晚餐后,姑娘们轮流娱乐我们。一个姑娘演奏了一种像长笛的乐器,我那时已经喝了太多酒,不熟悉的音乐听上去像是风笛。另一个姑娘则念了一首诗歌。男人们都鼓掌。然后我的艺伎站了起来,我为她加油,她翻了几个令人震撼的跟斗。

其实,她把我吓死了,因为她翻跟斗直接越过了我的头。然后她同样翻跟斗越过了F先生的头,但他在空中抓住了她,试图要亲吻她,或是类似的动作。我喝得太醉看不真切。她避开了他,轻敲他的脸颊表示责备,两人都欢快地大笑起来。

然后,艺伎姑娘组织男人们一起玩游戏。我震惊地看到那个游戏是一只棍子上的橘子,我们双手背在背后,去咬橘子。当我们这么做时,一个艺伎会在棍子的另一边也这么做。当橘子在男人和女人之间跳动时,两张脸就会爱抚地擦过对方,那让艺伎们咯咯直笑。

卡里在我身后低声说:“上帝,下次我们干脆玩转瓶子得了。”但他却对着F先生绽开大大的笑容,F先生似乎玩得极开心,用日语大声喊那些姑娘,还试着抓她们。还有其他游戏,包含了棍子、球和一些杂耍。我醉得太厉害,玩得和F先生一样开心。在某一个时刻,我摔倒在一堆坐垫上,我的艺伎把我的头捧到她大腿上搁着,用一片热乎乎的香味餐巾擦拭着我的脸。

接下来我所记得的,就是跟卡里一起坐在有司机的车里,穿行在黑暗的街道之中,然后,车停在了郊外一座大宅门前。卡里领着我到大门,门便魔法般地打开了,我们真的进了一幢东方的房子,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睡觉用的床垫,墙都是薄木做成的滑门。

我摔倒在其中一个垫子上,只想睡觉。卡里在我身侧跪下来。“我们今晚待在这里,”他悄声说,“明天一早,我会叫醒你。待在这儿,好好睡一觉,会有人照顾你的。”在他身后,我能看到F先生微笑的脸,他已经完全酒醒了,那令我脑中的警铃大作。我挣扎着从床垫上爬起来,但卡里把我往下推,然后我听到F先生的声音说:“你朋友需要有人陪。”我沉沉地躺在床垫上,实在太疲惫了,根本什么都不在乎。我沉入了梦乡。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滑门打开的轻嘶声把我吵醒了。在阴影重重的暗淡光线中,我看到两个穿着亮蓝黄相间和服的年轻日本姑娘穿过打开的墙。她们拿进来一个小红木浴缸,里面装满冒着热气的水。她们脱下我的衣服,用她们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身体,按摩着每一块肌肉,把我从头到脚地洗起来。当她们这么做时,我勃起了,她们咯咯直笑,其中一个还轻轻拍了拍它。然后她们端起红木浴缸消失了。

我足够清醒,开始想卡里该死的到哪儿去了,但没清醒到能爬起身去找他。这样也好。滑门再次打开,这次只有一个姑娘,一个新的姑娘,单是看着她,我就能猜出她的功能会是什么。

她穿着一件垂坠感十足的长长的绿色和服,藏住了她的身体。她的脸很美丽,妆容强调了她的性感。她厚厚的黑色头发盘在头顶,一把似乎由珍贵宝石镶嵌的精美梳子别在头顶。她走向我,在她跪下来之前,我能看到她的双足都赤裸着,小小的,形状美极了,脚趾上涂了深红的甲油。